nbsp; 住在一人一狐隔壁房的尹秋实摘下自己的耳机,有些郁闷地看着中断的网络信号。
她望着天上五颜六色的焰火和雷鸣,听着窗玻璃上被冰珠敲打的声音,很纳闷今天是什么日子。
“老娘早就想揍您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宗主您真当小狐狸瞎么!”
阿白拿起老早之前编的折扇,一扇斩出十道冰风,魔宗六道看见了,怕是都得退得老远。
然而杜非羽一肚子火气,也不掐指诀,一拳夹着罡气和劲风就直接撞破了那层冰气,非常混不吝地飘在空中,大喝道:
“你不也一样!”
“老娘那是生意!您七千年前不都已经理解我了吗!老娘又不会出去卖,你在慌什么啊傻叉!”
“是啊!老子理解!但老子就是不爽啊!就算他是甲方老子也不爽啊!”
轰!
最后一次交锋。
“你已经疲态尽显了呢,宗主。是被莺歌燕舞淘虚了身子呢,还是夜夜惊梦?”
“哼,打了几下,骚话就全回来了?要不是我留了几手,你看你还能还手么?”
“明明是奴家压着你打。”
“我要是真想打赢你,一开始唤出妖兽锁链就行了。”
“那就作弊了。”狐狸眨了眨青蓝色的眼眸,“时间到了,你快去做饭。待会儿还有夜班。”
“明明是我的夜班,为什么是我做饭?”
“你要是做饭了,奴家就认输。”
“那是我输了。”杜非羽高举双手,“没想到万年之后,老狐狸还是噬主了。”
“不许认输!反正你得做饭!这么冷的天,让我下厨你难道想吃冰淇淋吗!”
狐狸恼怒地揪着杜非羽的胳膊。
“也不是不行……”
杜非羽的嘴角微微扬起。
两方就这样战罢。
这一次交手多少让他们找回了一点过去的感觉,相比之下,其他事情也有些不太在意了。
一人一狐突然间明白,许多他们之间做过的事,外人哪怕只是动了想法,也会让他们不快。
于是他们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达成了一个共识:
这个人世可以游玩,但最低的底线,就是别把自己搭进去。
“这就算是最新的一条宗规呗?”阿白堆出一个狐媚的笑,“您别那么看着奴家。奴家怕生,怕是也做不成交际花。但是一对一地,让某些人产生美好的错觉,却也是很拿手的事情呢。”
“是在说我么?”杜非羽抱着她,低声问道。
“唉,官人呐。”狐狸有些幽怨地叹道,“您也是奴家的错觉啊。”
……
后来的故事倒是简单。
年轻的戴老板带着这样的错觉,本以为是自己做东,却还是不知不觉陷入到了为阿白献殷勤的老套路里。
可怜的甲方爸爸受到了商业外的因素影响,和阿白签订了一份溢价了接近20%的订单,还心满意足地认为自己占据了主导权。
杜非羽反而有些可怜戴老板了。
同时,他也惊叹于阿白的技艺。
她是如何让一个并不天真的男人,长时间地沉溺在在毫无进展的恋情上,还自认为日有寸进?
“阿白,你……”
杜非羽疑惑地望了阿白一眼。
“奴家再强调一遍,咱没做那种事。”阿白呵呵一笑,“把自己搭进去,就有愧咱狐狸精的名声了。”
杜非羽眯起眼:
“啧,游走于刀锋之上的茶艺大师,怎么还这么光荣呢?”
阿白噗嗤一声笑了。
“可你们男人呀,不就是喜欢狐狸精?”
她用脚趾尖儿戳了戳老杜的大腿。
“就属于你一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