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关住了四个日夜,在第五日的深夜裹,紫烟悄悄地带着红霓逃离了东关,没有人知道她们往哪里去。
一路上虽然有些苦,但紫烟极尽所能地照料着红霓,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紫烟总会想起飞豫天而暗自垂泪。
因为只要一想起他曾经的温柔眼眸,一想起他曾经的开怀笑颜,以及分别时那最后一眼的冷绝,她的心就像被撕裂般地疼痛不堪
但她也明白,落泪的并不只有她一个,还有极力不让人发现的红霓。
就这么马不停蹄地赶了半个多月路程,当紫烟终于找到中洲神医位于山中处所的那条小径时,她开心地望着红霓“红霓,就快到了,你的眼睛一定能治好的。”
“紫烟姊,我有点紧张”小手紧紧揪住胸口,红霓的脸上有抹期待与彷徨“万一”
“不会有万一的!”紫烟柔声鼓励着红霓,然后抬眼望着眼前崎岖的山路“捉紧紫烟姊,我们现在就上山”
就在紫烟说完这句话并准备策马前行时,突然听到一阵杂沓的马蹄声由远至近地传来。
瞇起眼,紫烟一手抱紧红霓,一手抽出长剑,警戒地望着声音的来源处。
“紫烟!”
“红霓!”
但当来人的身影出现在紫烟的视线之中时,两声熟悉的怒斥声却也同时由前方传出。
一听到这声音,坐在马上的紫烟及红霓两个人都吓傻了,只能呆呆地坐在马上,看着大队人马朝她们走来,其中两匹马更是加快了速度往她们的所在位置疾奔而来。
“紫烟,你怎能将红霓姑娘带走?你要我如何跟花将军交代?”
“红霓,你怎么能让紫烟姑娘为你冒那么大的险?你要我怎么跟飞将军交代?”
听到声声斥责,再望着两个眼底闪着怒火的男人,紫烟及红霓两个人的泪一起缓缓由眼中沁出,然后紧紧抱在一起。
为什么要骂她们?为什么她们连走都不行?
为什么她们连不让他们讨厌的机会都没有?
望着马上的两个女人哭成一团,围着她们的两个男人脸上是又气又怜,只得先让她们哭个痛快,半句话也不敢再说。
“紫烟姑娘,”待两个女人的泪水稍稍止住后,东关将军──花令策马走至紫烟身前“我想跟你谈谈。”
“这”紫烟感受到怀中的红霓突然一震,头一低,紧紧捉住自己的衣襟。
“飞子,红霓交给你。”望了红霓一眼,花令突然懒洋洋地向远处的飞豫天说道。
“我知道,你去吧!”飞豫天点了点头,然后神色阴晴不定地望了紫烟一眼,缓缓策着马朝紫烟走了过去,轻轻抱下红霓便又往远处走去。
“紫烟姑娘,”待飞豫天走远后,花令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气质娴静、性格坚强却又容颜绝美的女子,突然笑了起来。“你可把飞子气坏了,我认识他这么久,从没见他生那么大的气过。”
“我”低下头,紫烟的泪水又沁出了眼眶“对不起,花将军”
“不必跟我道歉,我可一点也没生你的气、也不敢生你的气,”花令吊儿郎当地笑着“生气的是你的飞将军,主因则是你的不告而别,跟红霓毫无关系。”
“我”远远望着飞豫天将红霓放在自己的身前,百般细心呵护着的模样,再望着他脸上的神情是那样的温柔,紫烟的眼眸整个蒙眬了。
“飞子对姑娘的那股温柔劲儿,真是连我这自命风流的人都不得不佩服,”顺着紫烟的视线望过去,花令呵呵一笑“无论高矮胖瘦、无论年老年少,都是那么的一视同仁。”
是啊!他对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温柔,只除了她
这辈子会让他用那种语气、那种面容说话的人,除了她,只怕再也没有别人了!
“而他的尔雅面具一辈子也没有剥落过,除了这次。”望着紫烟眼底浓浓的痛意,花令突然缓缓地说:“不过我想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的内心里竟还有如此冲动、暴戾的一面。”
“什么?!”愣了愣,紫烟有些不太明白地望着花令。
面具?飞豫天有什么面具?又需要什么面具?
“飞子跟珂儿虽打小定亲,但飞子却只当珂儿是妹子般地疼爱、照顾着。”花令拉起紫烟的马,像是不想让人听见对话似地往更远处走去“所以当他知道紫龙与珂儿互相爱恋时,他一点也不以为意,并且可以说是无动于衷。因为在这世上,他从来没有在乎过谁,或者该这么说,他不认为有谁是他该在乎的。”
怎么会?紫烟傻傻地瞪着眼前的花令。若真像他所说,飞豫天对珂儿并不是男女之情,那上回为何见她穿珂儿的衣裳他会生那样大的气?
并且,又为什么为珂儿画了那样一幅绝美的画像?
“你好像不太相信我啊?我花令什么都做,可却从不骗人!特别是不骗你这种迷人的姑娘。”望着紫烟眼中的狐疑神色,花令轻佻地拍着她的小脸“飞子他不会爱人,也不懂什么是爱,所以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珂儿的身子明明那样弱,却非要瞒着众人为紫龙孕育子嗣;而紫龙那样刚强,竟会因珂儿小产致死后,抱着她的尸首神智恍惚地失足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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