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开口了,他说,“姚贾啊?非知道,就是那个……世监门子,梁之大盗,赵之逐臣啊。”
没错,姚贾要是有什么缺点,那就是出身不好了。
他爹是看门的,他爷爷也是看门的,他们家可谓是看门世家。
姚贾本人落难的时候,还干过一些不厚道的事,那个年代的书生嘛……可不像后世那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挑”的,腰间长剑不是用来装逼的,遇到危险能保护自己,缺钱的时候也能干一票什么的。
不过姚贾现在发达了,深受嬴政信赖了,也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这些事。
但是现在,过去的黑历史竟然被韩非这个死结巴全说了出来,姚贾气得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当场就昏死过去。
姚贾气得半死,韩非却不打算收手,他继续结结巴巴的说道:“听说姚贾你曾出使四国?而且出使之时,大王不但给你战车百辆,黄金千斤,并让你穿戴起大王的衣冠,佩上大王的宝剑?”
听到对方提起自己的得意之作,姚贾的脸色好了点,总算没有一口气背过去,而是开口应道:“不错!姚贾不才,得大王恩宠,自愿出使四国,虽花了三年时间,但幸不辱命,终于让四国与我大秦结盟,没有辜负大王之托。”
只能说,姚贾实在是太轻敌了,对韩非这种人哪能给好脸色?绝对要一棍子打死。
果然,韩非猛得一甩袖子,用看翔,还是汪星人翔的眼神,嫌弃的看着姚贾,高声说道:“如此丧德败行之事,愧你还有脸说?嫑脸!”
我怎么嫑脸了?我怎么嫑脸了?我干什么就嫑脸了?
姚贾简直快要抓狂了,要不是理智还控制着自己,他都想找个白手套甩韩非脸上,要求和他决斗了。
韩非并不理会姚贾,而是转过头看着坐在上头的嬴政,一拱手朗声说道:“回禀大王,姚贾这人拿着珍珠重宝,出使四国,长达三年。表面上,四国最终于大秦结盟,但实际上四国却随时有可能翻脸,因为他们根本不是真心实意和大秦结盟。若是他们真得翻脸毁盟,那么我们大秦为此所花出去的珍宝呢?就白白被姚贾浪费了?”
说到此处,韩非愤怒的一指姚贾,似乎对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之人一般。
“但秦国虽然损失了,姚贾本人却没有损失,因为他用秦国珍宝所结交的诸侯认得他姚贾,而不是秦国。到时候,珍宝是大秦花的,但利益却是姚贾得的,这对姚贾而言岂不是一件很划算的事?”
“更何况姚贾出身贫寒,不过是魏都大梁一个守门人的儿子,还曾在魏国作过盗贼。虽然后来在赵国作过官,但却被驱逐出境。这样一个看门人的儿子、魏国的盗贼、赵国的逐臣,让他参与国家大事,实在不是勉励群臣的办法。”
扶苏听到此处,忽然一拍长案,开口说道:“韩非此人真是荒诞之极,贫寒布衣又如何?只要有学识有本领,贫寒布衣出身又如何?昔年穆公以五张皮赎回百里奚,才换得我大秦第一次崛起,问鼎春秋霸之位。以出身论人,我看韩非也不过如此。”
“长公子所言极是。”昌平君笑着开口称赞道。
扶苏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见识,也无怪昌平君开心了。
“一点浅见而已。”扶苏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那么多书可不是白读的,虽然很多书他不是很明白,但浅一点的也是懂得。
比如秦国祖先历史,那是被嬴政揪着耳朵,一个字一个字背下来,背完还要理解,理解完还要做课业报告的。
当然,扶苏理解这些历史事件的方法也比较独特,比如祖父子楚为安国君之中子,为秦质子居于赵。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观察到中子衰变为质子。
#物理不好的,憋说话!#
“姚贾先生的事,我也曾听过,听说颇为能言善辩,否则也无法以一舌而说服四国。这样的人,应该不会任由韩非胡说,而不反驳吧?”
姚贾当然不是一个挨了骂,还安静如鸡的包子,他面对嬴政“是否有此事”的询问,看也不看韩非一眼,而径直走到嬴政面前,行了个礼,开口说道:“回禀大王,确有其事。但……姚贾所为,并非为自己,而是为大王,为大秦。”
“喔?此言何意?”嬴政开口问道。
“昔日曾参孝顺父母,天下人都希望有这样的儿子;伍胥尽忠报主,天下诸侯都愿以之为臣;贞女擅长女工,天下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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