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佳是个美人,这点毋庸置疑,还是个行为举止端庄好看的大家闺秀,听说受其兄影响还颇具几分才名,加上安家近几年跻身富户,她的行情水涨船高,她眼高于顶,迟迟没有看上的人,谁想最后选来选去居然选了程二……
江沐尘浓眉微拧,不怒自威,一拍惊堂木:“休得胡言!只是让其诊一诊脉,何来践踏尊严一说?还有,本官问你,在牢里审问你多次都不曾多言一句,何以安大小姐一上堂你便立刻认罪?”
“是草民口拙,大人息怒。”小木子红着眼睛咬牙道歉,快速看了安佳一眼后道,“安大小姐对草民有过救命之恩,草民不能作忘恩负义之辈眼见恩人成了嫌疑犯而还选择隐瞒事实!那周明是草民杀的,与安大小姐无关!”
“你这是何必呢!我当时明明……”安佳泪盈于睫,上堂后第一次将目光投向了小木子。
“是,当时你是在现场,想给一直骚扰你企图伤害你的关二小姐一个教训!为防安家长辈阻止才想办法令丫环假扮你留在房中,而你偷偷溜出来将关二小姐引入巷中!”小木子看向安佳的目光极其复杂,里面有感恩、怜惜、不舍及压抑不住的深情。
关欣怡冷笑:“安大小姐是如何瞒住安家人溜出府去的?仅仅只是为了教训舍妹不惜将事情弄得如此复杂?”
“你什么意思?”小木子怒了,发狠的目光瞪向关欣怡,“令妹何等可恶你难道不知?她对安大小姐做的事如果放在我身上,十条命都不够她死的!”
正忿忿瞪着安佳的关欣桐闻言惊恐地捂住脖子,再不敢瞪安佳了,缩起脖子当自己不存在。
“公堂之上公然威胁被告一方,藐视公堂行为恶劣,来人啊,将其拉下去杖责三十!”江沐尘重重拍了下惊堂木沉声命令。
“小木子!”安佳惊呼,苍白着脸看着小木子被拉下堂去。
江沐尘看着安佳,沉声问:“若小木子所言属实,当日你又是如何遇到死者周明的?”
安佳敛眸,不疾不徐地道:“回大人,民女多次受关二姑娘威胁恐吓已经不堪其扰,加之表哥与其也起过几次冲突,就想给她一次教训令其以后不敢再来骚扰我们!谁知双方见面后没说几句关二姑娘便与表哥起了争执最后还动起手来。”
关欣怡有些佩服安佳了,公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在条件并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还能维持住自身的仪态,说话不慌不乱,跪都有其跪的美感。反观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的关欣桐,虽然很不应该,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如果换成自己是程浩,怕是也会忍不住做起喜新厌旧的事来。
江沐尘继续审问:“被告曾说过死者在掐过她之后想放过她时,你说过类似放了她后果会很严重的话,最后导致死者差点对其下死手,被告所言是否属实?”
安佳终于抬起头,不卑不亢地道:“大人,民女是说过类似的话,但却并非是关二小姐所想的那样!民女的意思是想让表哥给她一个严重的教训,令其以后不敢再来找我们麻烦,谁想最后她却拿钗刺伤了我表哥……”
这时,被打过三十大板的小木子被抬了上来,被打期间他一声未亢,挨过三十板后裤子上泛着血丝,跪不住直接趴在地上。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三十大板是下了死力半点没留情,伤这么重都吭都没吭一声,不可谓不是一条好汉!
安佳见状美眸闪过一丝痛惜,小木子见其如此胸口一抽抽的疼,望向堂上大声道:“大人,当日被告刺伤周明,安大小姐立刻跑出去找大夫,草民因与死者有过几次冲突,早对其怀恨在心,趁其不备拿起刺伤他的金钗直接刺中其喉咙!周明死了,关二小姐晕迷,草民便想到了嫁祸这招,将关二小姐绑起来委托王山一路关押她,在其只剩一口气时扔至木围坡想让她被……如此便可做出其畏罪潜逃至木围坡,最后被寨中人害死的假相,谁想人算不如天算,她居然没死!”
这时一直未吭声的张暮突然开口了:“哼,你该庆幸她长得丑,不然我那帮饥渴的土匪小弟们还真不见得舍得让到手的鸭子飞了!”
“哈哈哈哈。”堂外有人不客气地大笑出声。
关大夫人见状立刻啐了大笑之人一口唾沫,刚想破口大骂便被关大河捂住嘴拉至一边去了。
小木子闻言脸上还真涌现出几分痛恨自责的表情来,一副怪自己想的不周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