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人请个懂医术的人上堂来为被告看一看伤口。”
江沐尘在第一眼看到钱老爷那个染血纱布时就觉得有问题,关欣怡的话他当然不会反对,拍了下惊堂木朗声问:“堂下可有大夫在?可否移驾公堂?”
“有!”话音一落,四名大夫都上堂了。
众人见状均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大夫都这么爱看热闹了?
几名大夫年老年轻的都有,其中三名是上一次给周麻子诊过脉的,最后一个是新面孔。
他们并非如其他人所想的那般爱看热闹,而是近来发现县太爷在审案时偶尔会传唤大夫上堂给一些人诊脉,不像以往的县令们都是让指定的大夫去给人检查。
县太爷很宽厚,只要是大夫都可以上堂,这等露脸的机会错过了多可惜?都是商机啊!
钱老爷见一下子上来这么多大夫,脸更白了,手下意识捂着纱布的地方望向江沐尘讪笑:“大人,草民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无须这般费事。”
江沐尘没理会他,直接一摆手道:“劳烦诸位大夫给被告看一看伤口情况。”
大夫们按着以往的规律,从年长的开始来,四人依次看了钱老爷的伤口,不但如此,连纱布上的血渍都认真检查了番。
四人先凑一起小声议论了番后,最后由年长之人开口:“回大人,被告头部伤只有一处,是被尖锐之物刺伤,看着像是由头钗等物所致,且纵观伤口情况,此伤最长不超过两日。”
“哦?不超过两日?”江沐尘闻言眼神立刻锐利地看向钱老爷,一拍惊堂木怒斥,“钱贵!田元打伤你头是在何日?用何物所伤?你此时头上的伤又是什么情况,都给本官如实招来!再有期瞒,直接拉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重责五十大板?他这老命怕是直接交代在这了!钱老爷本来就已经心虚慌乱,此时一听吓得差点尿裤子,知道此时此刻说瞎话扭转不了局面,只能硬着头皮说实话:“回、回大人,田元确实打伤了草民的头,只是肿了一个包而已,没有流血,上过药后一天便消了肿,草上头上的伤是前日下午让人用头钗划的,只为了、为了显得伤势重些,好在公堂上先发制人……”
堂外顿时传来一片吁声,果然人不要脸起来什么下作手段都使的出来啊!为了对付田元,这钱老爷都敢让人用钗子将自己头划伤,就不怕对方一不小心手划直接将他头扎个窟窿让他直接下地狱?
不惜伤害自己的要害去陷害人,这人要么是傻,要么就是个狠角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大家都知道江沐尘最讨厌公堂之上有人作弄虚作假,都猜钱老爷要倒霉了。
果然,江沐尘俊脸布满含霜,重重拍了下惊堂木命令道:“被告钱贵伪造证据藐视公堂,视律法如同儿戏,行为恶劣!来人,将其押下去杖责三十!”
衙差上前利落地将瘫在地上的肥胖钱老爷拉了下去,不久后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吵得众人恨不得堵住耳朵。
县衙上打板子的人技术性都是很强的,打轻打重他们都能收放自如,对于钱老爷这等为富不仁的家伙执杖之人才不会手下留情。
于是,当钱老爷被抬上公堂时,身上都一抖一抖的,喊疼的力气都快没了。
田元看着钱老爷状如死狗的模样,心头别提多解气了,感激地看了关欣怡一眼,此时再不怀疑她的本事,如果换成他与钱老爷对质,根本就赢不了这个卑鄙无耻的人!
江沐尘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冷声质问:“被告钱贵,你最好想一想还有没有已经做假或准备做假的事,再耍手段被本官发现,下场可就不只是三十大板这么简单了!”
身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挨打的滋味是什么样的,钱老爷就算再有花花肠子也不敢使了,忙道:“草民不敢了,草民都招。”
“本官问你,你想带走田家长女的目的仅仅只是让其作丫环抵债?”
钱老爷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说谎,一个激灵后忙改口:“是草民早先见过几次田家长女,觉得小丫头颇有些姿色,就、就想让她来钱家作通房丫头。”
终于承认了!田元气得失了理智,扑过去撕扯他的衣领怒骂:“你这个混帐畜牲,我女儿才十四岁!你都是能作她爷爷的年龄了,你也敢!”
钱老爷身上正疼呢,没力气躲,被撕扯了几下便翻起白眼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
惊堂木响声传来,江沐尘冷斥:“住手!再大声喧哗,一律按扰乱公堂罪处置!”
田元忙松开钱老爷跪回原地,惶恐地磕头:“大人息怒,草民怜女心切一时忍不住,以后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