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可是千金散?我也不知你这边叫什么,总之这种十分厉害的迷药,我记得在水中加一两,便可无声无息药晕一头猛虎,若像这样只加了一指甲,兴许饮完这杯茶,我便要睡上三个日夜,可惜我嗅觉向来不差,无色无味的药放在茶中我也闻得出来,便不打算喝了。”裹在披风中的小姑娘平静地对着这碗茶,好像不是在看一碗迷药,而是在遗憾被破坏掉的作品。
“你……”徐姑娘觉得惊骇莫名,是她小看了这位,还是对方隐藏的太好?徐姑娘这时才想到,连庄主身边的人,她怎会以为会有普通人……她脸色忽青忽白,又手指按着石桌,仿佛十分震惊道:“你说这茶中……有人加了迷药?想要谋害你我?”
她已把目光转向方才端来茶具的丫鬟。
见她还在装傻,花天珠看她一眼,有些好笑,“这倒也不是,我眼见你将小指中的药粉加入水中,便是要谋害,只怕也害不到你。”
徐姑娘只以为她是天生鼻子好,这样的人并非没有过,不足为奇。但她没料到对方眼神也见这般好使。顿时那一脸伪装的震惊,也挂不下去了。
“徐姑娘,我只有些好奇,你可愿为我解惑?你我无冤无仇,连庄主在江南更是与你表哥徐将军同为六君子,私下关系十分不错,你为何想要我将这碗加了药的茶水喝下呢?让我猜一猜……你想要将我绑走?或者拿我去威胁逼迫什么人?我身份不明,唯一有关系的是连庄主,那么你想逼迫连庄主做甚么事?”
花天珠注意着徐姑娘的表情,说出最有可能的猜测,她想了想,“我不明白这对你有何好处,或者……做这件事并非你本意,其实只是徐将军的意思……”
她话音未落,徐姑娘的身体已经动了,她是官家小姐,却也是徐青藤的远房表妹,和将军府关系不错,她因此学得一手好武艺。
“未想不过一碗迷药你竟能猜测至此,看来今日必要将你留下了……不过你且放心,我受人所托要抓你,却不会害你性命。”
在她的印象里,就算花姑娘嗅觉灵敏,闻得出茶碗中的不妥,也必然不会半点武功。只因谁都长了眼睛,看得出即使裹着一层白披风,对方也是有些冷的。
这从那有些苍白的面色上足以下定论。
一个极为怕冷的人,怎么会有充足的内功呢?一旦有了内功,那么显然不会怕冷。所以花姑娘会武功,这完全与常识相悖。
徐姑娘打算以剑虚晃一招,再点了对方穴道,却不料那如虹长剑刚刺到一半,一双白皙的手便抬了起来,两根手指轻轻夹住剑尖处,徐姑娘却再不能有寸进。
徐姑娘心中一惊,“你会武功?”
“我自然是会的。”花天珠奇怪地看向她,这人哪来的主观定论,莫非她比别人穿得厚一些,便是不会武功吗?
徐姑娘脸上一白,初一交手她便试出来了,对方不仅会武功,还内力十分精神,更不必说那两指定剑的招数,真是神乎其神。
她这时心思已乱,心道若是打不过,只有去同表哥商议,只是花姑娘倘若在连庄主面前提上一句,事情便要暴露了。
“既然如此,便再接我一招……”
此刻也顾不上许多,徐姑娘发出话来便抽回长剑。她后退两步,眼中寒光一闪,似乎要再度使用何种手段……却不料她只比了个招式,却脚下使力一举跃上半空。
已经双脚极快地踏着亭上的一角砖瓦,如身后着了火般向前院掠去,逃命的本事倒是比手上的功夫高上三分。
她若不跑,花天珠还不觉有什么,她这一跑,花天珠便下意识追了上去。
前者虽已窜出去好远,在屋檐上发挥着自身轻功的极致,到处跑跑跳跳。
后者单手一抬,袖中已抽出十丈多的金玲锁,白绸入蟒蛇般灵巧,金玲锁顶端的小球转动着瞬间掠过前院的上空,正缠在徐姑娘的腰间。
那亭前端茶具的丫鬟吓得不能动,眼珠一滚只看着白衣的小姑娘脚尖一点,踏着那白绸就如飞天般滑至半空,披风和长发已在风中向后肆意舞动,人却往前院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