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悦心中霍然炸开,怔怔不能言。她在千年之后的祖父额头上正是有一道的疤痕,据说是小时候在树上落下来,被石头磕的伤疤
瞅着李二郎不似在说谎,便是说谎又怎会知道千年之后的事儿?
杨悦一时有点不能思想,呆愣片刻,突然看到僧舍里有笔墨,灵光一闪,忙抓过来飞速地画了一幅速描,是自己后世祖父的画像,拿给李二郎去看。
“没错,就是他,正是寄养给此人。”李二郎激动万分,喜极而泣“悦儿是我的女儿,不会有错”
“怎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杨悦却一p股坐倒在地,只觉七晕八素,一头浆糊,失神叫道。
自己的祖父竟然是李二郎寄养女儿的人?自己到底是谁?难道真是李二郎的女儿?然而,时差相隔一千三百多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杨悦心中狂跳,霍然从地上跳起身来,大叫一声:“孙思邈!看来只有找孙思邈问个清楚才成”
“大哥要找孙真人问什么?”不知何时玄奘法师与尉迟洪道也走了进来。见到二人一个喜极而泣,一个状若疯巅,尉迟洪道不由诧异地问道。
“法师快告诉我,孙真人在哪?”杨悦顾不上尉迟洪道的疑问,一把抓住玄奘法师的手臂,使劲摇晃。
玄奘法师被她摇得莫名其妙,去看李二郎,李二郎又笑又泣,却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孙真人在哪儿,我如何知道?”玄奘法师没好气地说道。
“你怎会不知?这次斗法不就是他暗中安排的么?”杨悦几欲发狂,大声叫道。
“孙真人安排?”玄奘法师奇道“孙真人的确安排张天师来化解此事,不过是因为张仲坚先闹事儿”
说了半截,玄奘法师突然打住,眼中疑惑大起,突又点头说道“这件事儿的确有些蹊跷。大约半个月前,孙真人突然派他的徒弟来见我,说天师道要到五台山找麻烦,他本想阻止,却因‘道’不同不便出面。因而请我来此助五台山一臂之力,而且说若能向你借到大云无想经,定能化去这场危机。当时你去了哪儿贫僧却不知道,如何向你借大云无想经。那徒儿却说你也正往五台山去。没想到果真如此”
“张天师!”杨悦见玄奘法师说到天师道,突然想起张天师说过的话,孙思邈让他助她什么,说了半截没说下去。显然张天师知道些孙思邈的行踪。
当下跳起身来,往门外跑去。差点与门外一人撞个满怀。定睛看时,却是悟能法师恰好走进来。
不待杨悦发怒,悟能法师早已一连串的道歉,将一封书信递给杨悦,陪笑道:“张天师一早带了天师道的人走了,让贫僧将这封信交给公主。”
“走了?”杨悦没想到张天师到是见机极快,不待自己去问,先自溜了。
忙打开书信去看,却只一句话:“欲寻真人行踪且往脑门上看便是”
“往脑门上看?”杨悦不由大奇,抬起眼往自己脑门上看,却如何看得到。
众人看了,均都莫名其妙。
杨悦苦笑不得,这个张天师既然要告诉自己孙真人的行踪,却又打这个哑谜,当真令人爱恨不得。大叫一声,让人拿来一面镜子,仔细看了许久,却不得要领。
“张天师可留下什么话?”杨悦皱眉问道。
“张天师说”悟能法师有点结结巴巴地干咳两声,道“他说公主若猜不到,那是公主太太笨,也不用去问他,他不会解释。”
“该死的张恒!”杨悦不由苦笑,却也无可奈何。
拿着镜子看自己的脑门,却怎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由气恼不已。
虽然不知去哪儿找孙思貌,但李世民明日便到五台山。杨悦如何会多待片刻。当下与李二郎商议,立时便要离开。
玄奘法师却道:“公主何必如此匆忙,明日见过圣上再走不迟。再说二郎既然已做回青龙,只怕圣上哪还要你亲自复命。”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杨悦如何敢干。
李二郎虽然有些为难,却也拗不过杨悦,只好说道:“还是请师兄代为复命才是。”
“能否请李将军耽搁一日,听说刘侍中被罢了侍中之位,不知会如何处置。想请李将军为刘侍中说些好话。”众人回头看去,却是李治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虽然他是与李二郎说话,眼神却不自主地看向杨悦。
杨悦不由皱眉,说道:“刘洎犯了什么事儿,圣上要处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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