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问方才那位贵人看中什么呢?你快说说。”
圆脸妇人这才磕磕巴巴地道:“方才那位贵人说,说要帮兄长挑选给未来嫂嫂压嫁妆的首饰,小妇人呈上了几样首饰,贵人都不满意……说是等下个月咱们铺子里上了新货,再、再来瞧瞧。”
萧潜看她这略显心虚的模样,又继续问道:“这偌大的珠翠阁,就没有她能看的上的?”他征战沙场经年,身上威压非同小可,此番沉下脸询问,更是显得威严。
那圆脸妇人一下子慌了,立刻老实道:“小妇人斗胆将您预订的孔雀金钗呈给贵人看了,贵人很是喜欢……后经大掌柜提醒,小妇人才知道差点犯下大错!还请王爷饶过小妇人!”
萧潜倒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和个妇道人家过不去,且他此时关注的是另一件事,“你是说,那位姑娘也看中了苏大家所制的那枚发钗?”
圆脸妇人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当下就老实招道:“那位贵人看到发钗满眼的欣赏喜欢,好一会儿都没说话,想来是十分喜欢的。”
萧潜点点头,道:“把苏大家所制发钗并方才那位姑娘看过的几样首饰都包起来,送到忠勇侯府。”
大掌柜刚准备应答,而后又听他改口道:“那枚孔雀发钗……还是算了,另外包起来送去我那里吧。”
大掌柜连忙应下,着人去办了。
萧潜对着王潼扬了扬下巴,王潼自跟着大掌柜去付账了。
拿到东西后,萧潜并未久留,很快便离开了。
大掌柜和圆脸妇人亲自相送。
待镇南王府的马车彻底消失,圆脸妇人才拍着胸脯道:“这位的气度可真吓死我了!”
这圆脸妇人原是大掌柜的堂弟媳,一家子过不下去了才来京城投靠的大掌柜。大掌柜也是看她伶俐,才让她来店铺帮忙。谁知道她一来就差点闯下大祸。此时,大掌柜不由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你啊,差点犯了多大的忌讳你知不知道?”
圆脸妇人拿了帕子抹了把额头的汗,道:“我看还好吧,那位姑娘生得貌美,那位看上了也未可知。就是实在抠搜了点,既然都送了那些个珠宝,怎么却偏偏舍不得那支孔雀发钗。”
大掌柜立刻捂住了她的嘴,“那位也是咱们这样的人可以议论的?你不要脑袋就算了,可别牵连我们一家子!”
圆脸妇人从前在乡间说惯了家长里短,一时口快才说了这些。心里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
“你懂什么,可千万管住自己的嘴!”大掌柜放心不下,又叮嘱道,“可千万别再说这些了。”
圆脸妇人轻哼一声,一边转身一边心里犯嘀咕:“这大姑子管了两年铺子就瞧不上我们这些乡下亲戚了。行行行,我不懂,就你懂……”
大掌柜呢,她觉得自己是懂的。
过去许多年,镇南王府的那位早逝的王妃,就是她这里的常客,且一直想要苏大家亲手所制的首饰。不过那几年苏大家去了塞外云游,并未有产出,她便一直没能如愿。
那位王妃去了后,她本以为损失了一个老主顾,郁结了好几日。没想到,镇南王府还是跟从前一样,每隔一月,就派人来选购最新的首饰。且选的那些东西,还都是按着前头那位王妃的喜好。
甚至前不久,镇南王听说她这里跟苏大家取得了联系,亲自过来下了订,今日还特地过来取了。
珠翠阁主顾非富即贵,打听消息也是一绝。她还从未听过镇南王身边有了旁人,想来那些选购入府的首饰,还是为着那位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