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道人同吃同住,举止亲昵,同旁人说起后,竟不止一人看到这番情景,所以这传言才会越传越广……”
十王爷道:“不、不会吧,那云逸道人也是女子,她们两个女子间亲昵些总属正常……”
丰庆帝冷冷地看着他没说话,十王爷便把下面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在场之人都是宫廷出身,宫里什么腌臜事没有,别说两个女子,就是两个太监在一起……那都是屡见不鲜的。
冗长的沉默之后,丰庆帝道:“你那王妃是不能在庵堂待了,你速速派人把她接过来,至于那道姑……”丰庆帝沉吟片刻,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置。这道姑倒也没有犯事儿,眼下又是京城百姓拥簇的对象,实在是不好处置。
“这样吧,皇兄,”萧潜道,“外头百姓有这样的传言实在是因为那云逸道人太过高深莫测,不见外人,百姓也是好奇之下,才会把那些话越传越烈。不如将那云逸道人传召进来,皇兄亲自见过,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若云逸道人真如现在那传言所说,皇兄便治下她的罪。但若不属实,皇兄在安排道长水陆道场,让百姓们得得见道长真容,解了百姓们的好奇之心,他们也就不会一直揪着这事儿不放了。”
丰庆帝点了点头,若是这道姑是个作风正派的,到时候他再把她留在宫中几日,将她奉为皇室的座上客,为她举办道场,外头的流言自然不攻而破。
于是岑钗也不用十王爷去接了,丰庆帝干脆让人将她们一起接进了宫。
纪氏回家看望岑钰去了,岑钗和云逸道人在落青山上来了那么些带刀侍卫,一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一直到进了皇宫,见到了丰庆帝和一干皇室中人,岑钗还是摸不着头脑,拉着十王爷问:“王爷,出何事了?”
十王爷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小声道:“还不是因为你!”
岑钗很是无辜,“妾身一直在月半庵里养胎,何曾惹出事端?”
丰庆帝前也不容他俩再说下去,丰庆帝一身轻咳嗽,他们二人就乖乖地闭上了嘴。
云逸道人一直抄着手站在一旁,相比于岑钗和十王爷的紧张,她倒好似个局外人。
丰庆帝默默观察了她一会儿,见她虽然身着道袍,未挽发髻,但身量骨架明显就是女儿家。再见她脸庞清秀,气度超然,于众目睽睽之下却未显露惧色,倒确实不像胸中有鬼之人。
丰庆帝不禁哂笑,想来也是那等长舌妇人,闲来无事编造谣言。
而就当这时,御前带刀统领宋莽匆匆而来,见过礼后附到丰庆帝耳边禀报了一些话。
丰庆帝脸色一变,拍着桌子怒道:“那贼子何在?!”
宋莽道:“已被臣擒拿住,已经绑了押金宫里。”
“把人带进来!”
宋莽应喏一声,径自而去,半晌后他便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进了殿内。
众人看清那男子的相貌,不由都惊呼一声。
岑钗不明所以地看过去,下一刻她连呼吸都停住了——只见男子衣衫凌乱,发髻散乱,但面容和云逸道人一模一样!
原来丰庆帝让人把岑钗和云逸道人带进宫的同时,也让宋莽去月半庵暗中查探庵堂中人的证词。宋莽知道事关皇家颜面,兹事体大,便十分小心地集合了庵堂中人审讯,然后就抓住了混在一堆尼姑里的这个男子!
丰庆帝拍着桌子道:“十王妃,你来和朕说说,与你同吃同住,同塌而眠的到底是这道姑还是这男人!”
岑钗战战兢兢地跪下了,她再蠢,也知道云逸道人藏着一个同她一模一样的男人是有猫腻的,可此时她自然什么都不能认,只哭喊道:“圣上明鉴,妾身是仰慕云逸道人佛法,与妾身一起的自然是云逸道人。至于这男子,妾身真的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