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进入祁县最想杀的就是我么?”左阳冷静的吓人:“若不是我背后有四千军士,早已被你射杀,被说成为跟老南明王一伙的叛贼。”
李庆云还想等到援兵赶来,将左阳与惠安长公主共同击杀于皇城脚下,再谎称他们死于靖王叛兵的战乱中。可左阳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一战之后,左阳负伤,周福安惨死,千余军士只剩下不到百人,惠安长公主卸甲走入宫中,顺帝紧紧拥着浑身是血的姐姐,闭着眼睛一句话都没有说。
当天深夜里,左阳加封令仪郡王,长公主封食户一千二百户,赐贵州南部封地。
手持诏书的徐瑞福声音尖利高亢,长安各处铜钟鸣响回荡,衬托在那些无声的清洗血迹的太监身影下,格外讽刺。
四年之后的今天,左阳不断的想,如果有一个骨节做了其他的决定会怎样?
若是那四千私兵没有被调往祁县,而是守在了南明王府。
是会被反咬一口叛军之名,全家在亲卫保护下逃亡?
是左家会被那伙身份不明的人全力攻破,照样惨死?
是会逃亡至祁县,被李庆云带领的铁骑抓捕当场诛杀?
是会安静平稳,自保家门,和父母兄妹们坐在屋内,远远听着长安的哀嚎?
而北千秋选择了调走亲兵,作为左家最后保命的底牌,派人救惠安长公主,独自回来救左阳和左晴。这种做法造成了如今的结果,左阳不知道这是好结果还是坏结果,但北千秋许多决定仍然包含了他不明白的理由。
或许北千秋本来的计算中,左家人一个都不会少。
时隔四年见到北千秋前,左阳还想着,或许北千秋恶毒的认为左家人少了一个也无所谓。但他此刻无法再相信这样的想法,北千秋不可能会那么想。
北千秋应该知道更多的□□,才选择走了这样一招险棋,这或许包含了她的许多比较算计,左阳想到或许北千秋是在守护他,就觉得心里……又温暖又愧疚。
只是如今左阳四年间也查明了许多,北千秋的表现正一一证实着可怕的真相。
左阳如今知道长安水深污浊到可怕,如果当初不把那三千私兵分散调开——如果四千人全都到皇城脚下,说不定就会被不知哪里来的叛军全部诛杀,手里没有一点底牌,最后的最后再被反咬一口,成为了靖王叛军中的一员。
左阳现在想起这些来只有心惊,惊得脊背发凉。
顺帝看他沉入了满满的回忆中,叹了一口气低头继续批折子,不再多说了。
徐瑞福打了声喏掀开遮秋风的帘子进门来,躬身将一句句话送进顺帝和左阳耳朵里:“太后那边请了元贵妃与郡王妃,想着皇上若是有空,不如跟自家人吃顿晚膳。”
顺帝抬起头来,笑了一声:“太后可真会当自家人。我这边忙,就不去了。”他说着看向左阳。
左阳回过神轻笑道:“就许我去吃这么一顿吧,两年跟妹子未见,就算有太后,这顿饭我也要硬着头皮吃。”
顺帝笑着摇了摇头,挥手说道:“那你且去吧,但愿你不被那老婆子膈应的吃不下。”
徐瑞福听着这话也是挂着笑意,伸手将左阳请出去。
走出门去,看着一个玄衣青年站在门口,还以为是见面的朝臣,正要招呼,定睛才发现是顺帝身边亲信侍卫,他早些年在宫里见过几面,六七年不见,当初十几岁的少年都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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