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制。”
听着穆煌的话,那人冷哼了一声,又用海川语说了些什么,看上去似是咒骂之言。而熟识海川文化的镇海侯,听他说完,给众人解释道:“他说:‘大齐将帅多愚笨,竟让他潜伏在此多年也未曾察觉,理当被海川取而代之’。他还说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不配拥有这大好河山。”
听完镇海侯的解释,孤鸿王同样冷哼一声,然后下令道:“败军之将还敢言勇,掌嘴!”
“喏。”
徐林得令,走过去正反扇了那人两巴掌。他是用上力道的,因此那老者被他掌嘴之后满口鲜血,牙还掉了几颗。但他表情越发狰狞,到最后竟放声大笑,高喊道:“海川万岁!天皇万岁!”
看着他的样子,镇海侯眉头一挑,急忙喝止,说道:“快拦下!他嘴里有毒囊!”
听到镇海侯的提醒,雷影急忙捏住他的下巴想要阻止。只可惜为时已晚,他已然咬破了藏在牙里的毒囊。而此毒,毒性猛烈,只见那人中毒之后不断吐着血,浑身抽搐,双目翻白,到最后哀嚎一声,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雷影探其鼻息,发现已经死了。
“竟如此决绝?”
镇海侯看着那人的死状,走上前去撕下一块儿他的衣服,然后沾了沾那人嘴里的毒血,谨慎的闻过之后,说道:“是‘鸟兜丸’,也叫‘断肠草’,吃下之后三步之内必毒发,七步之内必身亡,是海川死士必备的剧毒,用以任务失败被俘之时自尽的。”
镇海侯声称此人服下的毒药来自海川,更加确定了这人的身份,孤鸿王也未见怀疑。但是,一直未曾说话的青城,却看出了问题。
“此人既是海川奸细,潜伏在梁大哥身边多年,汉语说得也极好,因何会在任务失败后,暴露自己的身份,还用海川语咒骂我大齐,难道就不怕给海川招惹祸端吗?”
青城虽然疑惑,但眼下都是穆煌的安排,加上如此一来也可为梁峰移花接木,因此他倒并未提起此事。而眼见那人已死,孤鸿王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又看向死去的梁峰,开口问道:“那他又是怎么一回事?”
穆煌听着孤鸿王问到梁峰了,似乎早有准备,只见她轻叹了口气,一脸惋惜的表情,说道:“回王爷的话,我和段青城查明真相后,就火速赶至梁府抓人,而为了让梁先锋配合,这才将真相告知。谁承想梁先锋为人忠义,在得知内鬼竟是他的管家,并且所有情报都是在他这里刺探出来之后,说自己管教不严,治下无方,对不起镇海侯爷的信任,更对不起死去的百姓和将士们,就挥剑自刎了。”
听着穆煌的解释,青城彻底松了口气。她这番言论虽不是严密得当,无懈可击,奈何两个当事人都已死去,查无所查,就算孤鸿王不信,也没什么办法求证,那这件事到此为止,也就算是善后完毕,青城总算是两全了。
“哎,这次真是多亏了穆煌,想不到她如此神通广大,竟然连这个海川奸细都查出来了,正好为梁大哥之事救场。事后该好好谢谢她。”
想到这里,青城见孤鸿王犹在沉默,似乎并未尽信穆煌之话,反倒是像在寻找此事的疑点,急忙补充道:“此事经过,确如穆中阵所说一般,请王爷明察。”
说完,青城又转过身看向镇海侯,然后双手抱拳施礼,说道:“也请侯爷赎罪,梁大哥动手太快,又太突然,末将实在来不及阻止,这才让他白白死去。不过,梁大哥是好样的,足见侯爷治下有方,临海城上下齐心。此乃侯爷之幸,临海城之幸,更是王爷之幸啊。”
青城和穆煌一唱一和的,就算是把那人内鬼的身份坐实了。而听着青城的话,镇海侯看向梁峰,沉吟片刻后忍不住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不能怪你,我是了解他的,若他一心求死,旁人的确拦不住。要怪,就只能怪我这个当主帅的,是我没能及早查明真相,这才连累了梁峰,让他白白搭上了这条命,更险些遭人误解。哎,是我对不起他啊。”
镇海侯的话似有所指,孤鸿王听后自然明白他是在旁敲侧击的告诫自己,冤枉了梁峰。而他虽然并未尽信段、穆二人之言,但眼下的确无法求证,若硬要说梁峰是内鬼,倒显得是在有意陷害、恶意栽赃了。无奈之下孤鸿王只好作罢。
“哼,倒也不算冤枉多少,毕竟这人在他身边多年,他竟丝毫不察,致使临海城受海川匪患侵扰四月不宁,论罪也理当如此。不过,人都死了也就无谓追究这些。武靖啊,本王恩许你厚葬此人,不用谢了。时辰不早了,本王要回去休息,详细过程明天再汇报吧。”
说着,孤鸿王转过身,径直的朝门外走去,带着徐林和万厉军的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