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下楼等你啊。”门外凌粟笑着应。
“怎么了?”贺砚回刚洗漱完从房间里出来,睫毛上都还挂着水却低下头就要去先给凌粟个早安吻。
凌粟一边笑着嫌弃,一边还是让贺砚回睫毛上的水尽数蹭在了自己脸上。
贺砚回系上了浴袍的带子,下楼做早餐。
贺林杳的胃口随凌粟,并不太西化。贺砚回动作熟练地打了鸡蛋给儿子和凌粟摊了个蛋饼,里头裹着切好的小黄瓜和午餐肉,卷的漂漂亮亮得摆在三个人的盘子里。
咖啡是凌粟做的,家里的咖啡机跟他店里的一样是个大家伙,做出来的味道很好。
——就是贺砚回胃金贵,早餐凌粟是不让他喝的。
于是今天贺林杳艰难地抱着只膨胀的大猫下楼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爸爸又在偷喝自己杯子里的咖啡。
“爸爸!”贺林杳原本就圆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匆忙放下手里的祖宗,飞快跑去踮着脚从贺砚回手里抢回了杯子。
“喝完了喝完了。”贺砚回伸手捏了捏自己儿子的脸。
贺林杳的脸还没贺砚回的一个巴掌大,老父亲的爱简直让他窒息。
凌粟看见了也不制止,只是站得远远地笑。
就看见小贺朋友鼓着脸颊长出了一口气,一副我才不跟你们多见识的样子,自己爬上了凳子,嘴里念叨的全是看在今天我要去游乐园的份上。
今天三个人穿的是亲子装。
在林杳出生之后,贺砚回对于公司的热情又降下来了不少,在家的时间比以往要更多。
一些媒体偶尔会拍到一家三口出行的时候,贺砚回都是一身休闲装。
“老关他们出发了吗?”凌粟开车,扣安全带的时候扭头问旁边的贺砚回。
贺砚回低头看了看手机:“说堵在高架上了。”
关牧州和严青是今年年初领的证,隔月就领养了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小姑娘叫关岷,长卷发棕色眼睛,简直就是法兰西玫瑰。
两家是游乐园门前碰面的,贺林杳刚下车就被关岷给扯走了,留下了四个大人在后头抱着手臂看戏。
关牧州架着个大墨镜,还是一脸没什么好气儿的样子:“严青你给我回车上去。”
严青最近病了一场,瘦了不少,但笑起来还是副青春无敌的样子:“我们去旁边咖啡馆坐坐吧。”
贺砚回颇小心眼儿地挡在凌粟和严青中间,挤出了个笑:“好。”
“你挡着人家干嘛。”凌粟抬眼看他,满心的无奈。
“我乐意。”贺砚回咧嘴笑。
凌粟看着阳光下头笑得真切的贺砚回,抬抬唇角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贺砚回也没什么总裁的包袱,拉着凌粟买了奶茶之后就和他牵着手在旁边闲逛。
两个孩子有保镖跟着,他们倒是半点不担心的。
林荫道上阳光尽洒,斑斓得像是落了满地的童话。
“林杳不知道跟不跟得上小关。”凌粟开口,有几分担忧。
贺砚回耸了耸肩:“他已经不是一个两岁的小孩了。”
“他是一个三岁的成熟男人了。”凌粟跟着接上,两个人默契地扭头相视而笑。
“但我就不一样了。”贺砚回甩了甩脑袋,“我只是一个三十三岁的孩子。”
自从他想起来之后,在凌粟面前基本就没再要过脸面。
什么忧郁克制的绅士深情款款都不装了,一吵架就自己坐墙角,开口就是你不能不要我。
贺先生和小天鹅融成一个人的感觉很奇妙。
像是那个原本明朗却一无所有的人在第二天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伸出手说以后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我之前来其实还担心。”凌粟看着贺砚回笑的样子,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