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里可是天牢!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来的。”
那狱卒听王廷的口气,多少有些烦怒之意,不禁浑身打了个寒战,连忙道:“那人手持御赐金印,身着黑袍,很是神秘,说是有要事在身,必须要见大人。”
御前金印乃楚帝给立下大功之臣的特赐之物,金印到处,如见楚帝,便宜行事,在楚国官府之内,可谓是一种特权,无人不敢遵从,否则,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如今朝堂上,拥有金印的臣子只有五人:丞相梁子卿、明镜司司丞何谦、骁骑大将军张敖、平原侯晁宗以及楚帝之兄、河间王宋继辉。
“金印?”
听到来人居然手持金印,就算是王廷这般的一尊“煞神”都顿时眉头紧皱,手中的笔也一下子停住了。
他立马站起身,将笔架在桌上,披上墨绿色的披风,对那狱卒道:“走,带我去见他。”
“喏。”
在狱卒的带路下,王廷径直来到了天牢的中央大堂,在大堂上,只有一个大桌子和主客两座分列左右,而那个狱卒所说的黑袍人,就坐在客位上,缓缓地喝茶,而那个金印,就放在他的茶杯边上,细观此人相貌,赫然就是明镜司的参军高擎。
王廷看了来人一会儿,便暗示那狱卒下去,而后走到来人面前,对其叉手道:“在下典狱长王廷,不知尊驾是?”
面对御赐金印,王廷也只能称自己为“在下”。
“王狱监不必紧张,我是何司丞派来的,托我给狱监一封书信。”高擎微笑地说道。
“原来你是司丞派来的人,”王廷明显松了一口气,“不是约好亥初来吗?怎么刚刚戌末就到了?”
高擎道:“出现了一些状况,为防有变,只好提前相见。”
说罢,高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王廷:“请狱监阅完即焚。”
王廷表情依旧肃然地接过书信,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只写着两个字:“秦恬”。
阅毕,顿时王廷感到浑身微颤,双眼一缩:“没想到司丞想要这个人出狱,他可是刑部亲点,明年夏初就要处斩的杀人犯呐。”
高擎笑道:“我相信王狱监一定会有办法的。”
说罢,他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那银票上面的数目,竟足足有一千万两白银!这相当于在典狱长这个职位上当差十年,而且要不吃不喝才能赚到的钱。
王廷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亮光,转瞬又恢复了以往的威严,他沉默了许久,轻咳几声,将银票收起来,微微笑道:“何司丞果然大气。不过,以我与司丞之间的关系,即使没有这些钱,我也会竭尽所能完成的。”
“那就请王狱监带路吧。”高擎起身说道。
王廷闻言一惊:“怎么?何司丞现在就要带走这个死囚?可按照昨日的旨意,皇后寿诞后一天,才能按照惯例大赦天下,放出部分无重罪的囚犯。即使司丞要人,也得等明日再来吧,这样我也好做准备,将秦恬瞒天过海地运出去。”
高擎道:“司丞不想夜长梦多,况且,马上就是亥时了,只要亥时一到,即是规定的时刻,所以,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王廷有些为难,他下意识地捏了捏袖子里的银票,最后一咬牙道:“跟我来吧。”
东都皇城??惠安宫??戌末
宋麟的寝宫内一片昏暗,宫内的灯光已经全部被他所熄灭,自己则单独盘膝而坐在床上,眼睛微闭,调气运息,双手掐印,似乎是在练某种武功。
突然,他双手合十,内力外放,霎时间,他的身体周围如有道道疾风盘旋,就连他床上的帘帐、被褥都受这股真气的影响,被刮卷得翻了过去。
只听他低喝一声,双掌朝前猛拍,摆在他面前的一块铁板,像是遭到巨大撞击一般,发出“砰”的剧烈响动。
借着透过窗户纸的朦胧月光仔细看去,就能惊讶地看到,在铁板上,竟然多出了两个凹陷的掌印!
宋麟轻吐了一口浊气,缓缓地睁开眼,嘴角微微上扬。
他现在所练的武功,这招是兖州中云宫的绝学“劈风掌”,能用体内的真气,透过手掌的劲力隔空伤人。如今,经过宋麟长达半年来的刻苦修行,终于练至大成。
当初为了得到这部绝学,宋麟可是费了许多工夫,才买通云中宫的大弟子,将《劈风掌法》偷抄了一份副本给他。
宋麟冷笑着自言自语道:“哼,宋禹,现在我总算可以堂堂正正地打败你了,下次,你可没这么好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