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然后两人一合力,阮惜时就被陆择拉上了围墙。
围墙后面就是生机勃勃的水稻,清风吹来,阮惜时刚才还很燥热的身体突然得到舒缓,让他舒服得在围墙上坐下。
陆择也跟着他坐到围墙上,一起看着在球场里各自活动,无忧无虑的小孩。
阮惜时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糖果,他从口袋摸出一颗递到陆择面前,问道:“陆择哥,你要不要吃糖?”
这糖果用花花绿绿的包装纸包着,乍一看挺好看,其实很廉价,就是用香精和糖精混合成的,成本都不到一毛钱。陆择在城里的时候,几百块钱一小盒的进口巧克力糖都看不上眼,按理说他应该不会吃这种三无产品。
但他接过之后看到阮惜时了一颗放进嘴里,还吸得津津有味,自己被他感染,也剥开包装把糖含进嘴里。
别说,这糖还挺好吃的,虽然尝不出具体是什么水果口味,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甜腻,吃起来清甜清甜的,陆择也就没有那么抵触了。
他们俩坐在球场的围墙上默默地吃着糖,原本在球场上玩耍的孩子们突然喧哗起来,甚至还停下正在做的游戏,对着路上指指点点,然后不约而同地喊起来。
“张大傻!张大傻!”
阮惜时闻声突然转过头去,只见路上站了个高高壮壮的男青年,愣愣地看着球场里玩耍的孩子,听到别人喊他的外号,他还傻傻地发笑。
这就是张家的张智超,也是阮惜时的童年好友之一。他名字叫张智超,是因为他原先确实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孩,只是小时候发高烧,家里没钱给他看病,把脑袋烧坏了,在那之后整个人就傻傻的,村里人提起他总是惋惜地唉声叹气,孩子们从父母那里耳濡目染,知道他变成了傻子,渐渐的村里跟他同辈或者比他小的孩子就喊他张大傻。
张大傻的父母总归是心疼自己的孩子,见儿子被同龄人和小孩欺负,就干脆把他关在家里,不怎么给他出门,就算出门,身边也要有人跟着,以免被坏心眼的小孩欺负。
今天他父母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估计是听到了球场这边的欢声笑语,自己偷偷跑出来看热闹了,这会被一群小孩指指点点说说笑笑,他还觉得好玩,站在路边看着冲他做鬼脸的孩子们傻笑。
跟他一般大的青年现在不是成家了就是出去打工了,他是阮惜时在村里为数不多的同龄好友,阮惜时自然见不得他被人欺负,即使是他的学生,一群还不分辨善恶的小孩。
阮惜时跟陆择示意一下,自己就下去走到路边把人拉了过来,学生们见张智超往他们这边来了,更加肆无忌惮地喊他的外号。
张智超对此没有一点恼怒,反而还因为自己的“合群”而沾沾自喜,而且他还看到了久违的伙伴,心里更加高兴了,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
倒是阮惜时,见孩子们的嬉笑声越来越大,不禁板起了还有些青涩的脸庞,满脸责备地看向他的学生,训斥道:“不可以随便给人起外号,老师怎么教你们的,要尊重别人。”
在学生们的意识里,小阮老师只是个比他们年长几岁的大孩子,虽然平时对他恭恭敬敬的,实际上也把他当做玩伴来亲近,彼此之前没有代沟,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小阮老师生气,吓得他们一愣一愣的,都不做声了,最后只对张智超吐了吐舌头,就纷纷散去继续做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