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师母,你不要太难过了,你这样难过,阮老师看到了,会不安宁的,啊?”
阮峥在父亲坟前哭了一会,也跟着劝反应过激的母亲,阮夫人在大家好劝歹劝下,慢慢平静下来,小声抽泣着说:“我没事了,我来给他上柱香,倒杯酒吧,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他估计也挺想我的。”
在村民的帮助下,阮老师的坟前摆好了祭品,阮夫人和阮峥依次给阮老师上香鞠躬,斟茶倒酒,说一些心里话,然后烧纸放鞭炮,然后在暮色来临之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大家忙活了一天,阮夫人挺过意不去的,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村长就恰当地给她解围,大手一挥跟来帮忙的人说:“今晚大家都去我家吃饭。”
有饭吃大家肯定不会拒绝,村长也邀请了阮夫人和阮惜时他们过去,阮夫人被村民们的热心肠感动到了,一路上频频跟周围的村民们道谢。
去到村长家,大家买菜的买菜,摘菜的摘菜,杀鸡又杀鸭的,谁都没闲着,村长家的院子热闹极了,阮夫人和阮峥被这样的气氛感染,终于没有刚才那样悲伤了,时不时听到村民们对自己的丈夫/父亲的赞美,母子俩还欣慰地笑了几次。
吃过饭已经很晚了,村民们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各回各家了,只剩阮夫人阮峥和阮惜时陆择留在村长家还有话要说。
村长媳妇的意思是天都这么晚了,让阮夫人和阮峥在他们家留宿一晚上,毕竟两人都上了年纪,又奔波了一整天,再坐车回市里太累,怕他们身体吃不消。
“时仔家就两间房,住不下这么多人,我们家房间多,又有床又有被子的,在我们家住一晚上,明天再走吧。”
阮夫人很不好意思地说:“这会不会太打扰你们了,今天都已经麻烦你们这么多了,我们怎么好意思继续叨扰你们。”
村长媳妇爽快地笑道:“这没什么,不麻烦,你们是阮老师的家人,阮老师是我们的恩师,四舍五入你们跟我们就是一家人,这些都是应该的。”
阮夫人只好感激道:“那真的太谢谢你们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了,你们照顾了阮齐这么多年,死后还为他忙里忙外,我作为他的妻子,这些恩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偿还才好了。”
村长说:“哎,您可别跟我们见外,我们村可不兴这样谢来谢去的,大家知道心意就好了,你就安心在我们家住着,要是一时不急着回去,住到过完年都可以。”
阮夫人说:“我们就是来处理一下阿齐的身后事,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们这么长时间,过两天我们也要回N市了。”
村长惊讶道:“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好不容易来我们这里,不多留下来几天,了解一下阮老师这些年的事情吗?”
阮夫人难为情地看了阮惜时一眼,跟村长说:“其实我这次来,除了拜祭阿齐,还有个不情之请,我想把他的尸骨带回我们故乡,埋进祖坟里,也算是让他落叶归根,认祖归宗吧。”
她实在不忍心她的丈夫孤零零地躺在他乡的土地里,都已经流离颠沛了一辈子了,死后怎么也得风风光光地进祖坟,享受后人的供奉,但是又要顾及阮惜时和村民的感受,所以刚才人多的时候她没敢说,只能等人走后,跟阮惜时和村长说,看看他们的意见。
这个要求其实也是人之常情,即使阮惜时他再怎么不舍,也不忍心看爷爷死后连家都不能回,比起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没有依靠的养孙,爷爷回到他的大家族里,似乎能得到更好的供奉。
理智上是这样想,但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想到以后爷爷就要离他很远很远,他连到坟前祭拜的机会都少之又少,就感到一阵难过,好像哪里空了一块出来那样。
村长比他更理智一些,直接跟阮夫人说:“您要带阮老师回家乡,这个我们都能理解,但是阮老师才安葬一年,尸身可能都没完全化干净,您现在要带他的尸骨回去,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