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但那空中寒光急闪直下,贼首左耳连同整个左臂已然落地。
紧接着,两把刀刺入腹中。
那贼首三当家怒目看向对面的军士。
两把刀抽出,贼首向后倒去。
似乎倒得很慢,他看到山道上对他唯命是从的喽啰们,中间是他的五弟。
那些兄弟在他眼里越来越模糊,他努力地喊了一声“报仇”。
但那声音实在太微弱,甚至根本就没有发出来,不知五弟明白没有。
那五当家没有听到他三哥要说的话,但什么意思,他当然明白。
五当家本来是带着人急急忙忙向山上大寨去的,虽走得急,但还是听到了下面的厮杀声。
显然,大寨里的火光不是失火了,厮杀声也不是错听了的救火声。
怎么办?
隘口是不能失的,那山后面和两侧的绝壁上能上来多少人!大军必夺隘口,隘口失了,山寨就完了。
五当家命令两个得力的小头目带着五十个喽啰上山救援,自己带着五十个喽啰折了回来。
几乎是连跑带滚下得那山道。
方到隘囗便看到一片混战,五当家喝令众喽啰冲下去,然后大喊一声,想要振奋军心。
但紧接着他看到三当家轰然倒地,猛地他明白了。这隘口,是保不住了。
五当家呆立在山道上,那些已经向下冲的喽啰们也停住了。然后,慢慢地向后退,看看下面,寨门处最后两个兄弟被砍翻在地。看看上面,他们的首领正怔怔地看着山下。
贼匪们止不住向后退,前面退得快的撞倒了后面退得慢的。
那五当家象是忽然清醒过来,怒目众喽啰,“想活命就给我往下冲”。
众喽啰推推搡搡仍在迟疑。
都知道,这山上山下都有兵。
但往下冲,真能活命吗?
五当家手中大斧忽地挥起,一个喽啰闷哼一声倒地。
“杀”,只一个字,五当家的手指向寨门。
惊骇中,后面的贼匪又急向下冲,前面的仍在犹豫不敢向后退又不敢向前冲,便又挤作一团。
这会儿子,当家的和那官兵可都是要命的鬼。
但见五当家手中斧又举起,不知哪个喊了一声,“冲下去,拼了。”
几乎是后面的撞着前面的,为了躲那五当家的斧头,向下冲去。
下面的兵并没有冲上来,他们守在隘口,挥刀迎击居高凌下而来的贼匪。
他们甚至会后退躲过自上而下占有优势的攻击,然后冷静而又迅速地举刀反击。
寨门两边的贼匪已死大半,剩下负隅顽抗的也撑不了多久。
军士们有退让的余地。
天已微亮,他们也看清了,下来的贼匪不多。
退后那隘口几步,两边又守着军士,冲下来的贼匪反倒是一头扑进了口袋般三面包围的圈子。
再凶悍的土匪也难突破这样的夹击,转眼间就被剁翻了几个。
后面贼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手里杀人的做农活的家伙事紧攥着,却是露出又似冲又似退的架式。
下面的军士冷冷地盯着贼匪,一步步向隘口上来。
贼匪手里家伙事忽地举起,两条腿却由不得自己向后退了。
前面的退后面的不动,那退的脑后又不长眼,又被撞得跌倒了两个。
这一跌倒更是个慌,生怕那军士呼啦啦冲上来,却是也不向下看了,翻转身就冲开后面贼匪连跑带爬向上冲。
后面贼匪先还回头想看看那首领手里斧头是不是还举着,一回头,奶奶的,哪还有五当家的影儿。
又不知是哪个一声喊,“跑吧”。
众贼匪却似受惊的羊群般撒开了腿就向山道往上跑。只恨娘给少生了两条腿,你争我挤生怕落在后面。
后面的甚至有人拉扯旁边的“兄弟”,总得有人垫底阻一阻那官兵,但垫底儿的人不能是我。
先前还有几个脑子转得快的往山上爬,想上去扔石头。这一瞅见那下面的都跑了,心里那个后悔,娘的,你们都跑了,我几个上去有屁用。这悬在半山腰上,再下去那官兵不早就冲过来了。
那官兵立马就追了上来,这仗就打成了狼追羊。
倒是跑掉了几个,前面的向山道上跑了一段便四散开朝两边山里逃了。
倒是有个手脚快的,羊里面的野羊了,甩下那最后面贼匪五六丈远,先自拐进了山里。
也不敢停下喘囗气,手脚并用翻过山头,眼睛却是向前看着。
咦,奶奶的,哪个比我跑得还快,竟已经到了前面那两座山的鞍子上了。
嗨,那不是五当家嘛,那身大红祆子显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