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鼓乐吹打,好是热闹。”
墙外梨树已结果,一个个翠生生地可爱。
莺啼正望那梨,听得外面的锣鼓唢呐声。
“燕大公子大婚呀,怎能不热闹。”花池子边正淘洗的一个仆妇说。
“谁,哪个公子?”
“还有哪个燕大公子,大将军的公子呗。”
莺啼一惊,“哪个大将军?”
“还有哪个大将军,这城里就一个大将军,燕大将军啊。”
莺啼眼前一黑,身子一软险些跌倒,幸好坐在了花池的矮墙上。
那仆妇又道,“娶的是府办郑大人的妹子,听说模样好得很,这门地对得上,人才也对得上,天生的一对儿诶。”
“你怎知道的详细,那将军、府办家的事还有你我知道的!”另一个仆妇露出不齿。
“嗬,我怎么就不知道,正是了那将军、府办家的事儿,全城的人才都知道。”
“我咋就不知道!”
“你个不与人往来的隔塞货,知道个啥。”先说话的那个露出不屑。
另一个倒也不在乎,笑道:“看把你能的,知道了又能干个啥!又没你我的酒吃,关咱啥事儿。”
那个想是醒道自己方才的话伤人,跟着笑道:“可不是,看我瞎操个啥心。”
锣鼓愈响,唢呐声近。
另一个又道:“也未必就是,你听那鼓乐也就一般,可是将军家的排场,只哪个大户家的。”
那个又不屑,“唏,谁不知道大将军节俭。给你说没错,前天我不偷着回了趟家嘛,我家那叔叔就是吹唢呐的,都接了吩咐,他说的还能有错!不信你待会站在那池子上,没准还能看着,只怕你识不得呢。”
“嗨,哪个识不得,那公子高头大马骑着街巷上常过的,哪个识不得。”
唢呐声更近,不与人来往的却好奇心重,还真站到了那花池子上。
“还真是诶。”
倒是那个没看清,又是个子矮些,踮起脚拽着前面那个努力地探着头,“嗨,我还没瞅清楚呢,咋就过去了。”
“就一个新郎官,还瞅不清楚。”
“新郎官瞅清了,可不正是那公子。我是说我家叔叔。”
另一个一捂嘴,“哎哟哟,放着那英俊的公子不瞅,瞅你家叔叔做啥,家里面还没瞅够!今儿我担着,你再偷跑了回去仔细瞅了去。”
说罢咯咯直笑。
这个在那尻子上掐了一把,“你个不正经的,嘴里喷粪。我这不瞅着了我家叔叔,证实给你看,我没胡吹嘛。”
莺啼也挣扎地想站起来,想往那池子上去,可浑身无力竟直不起身来。
那两个意犹未尽地下来,见莺啼还花池子上坐着,“哟,小姐,你咋还这里坐着,莫晒黑了,哪天那将军来迎娶你,可要怪罪我两个了。”
莺啼失魂落魄,话却入了耳,只因着句“那个将军来迎娶你”。
哪个将军?迎娶谁?他?我?
他今日成亲,怎又来迎娶我?
“这个大姐,你说甚么?”
却是那两个一个拽了一个一把,使了个眼色。
说话的那个嘴一缩,随即慌慌笑道,“小姐,我是说你也有嫁人的时候,可莫晒黑了。呵,哈哈,姑娘家,迟早不都得嫁人嘛,可莫晒黑了。”
“扶你进去,再莫晒日头了,小姐,快进去。”
莺啼坐在榻上,伸手掐了掐腿,不是在梦里了。
真是你,成亲的真是你?为什么我刚才就没能起来看看,真是你吗?
我一直等着你,我以为把我安放在这院里,他们把我叫小姐。我以为,我好傻,我还以为是你的安排,我还在这里傻傻地等。
不,不会,成亲的不是你,一定是他们弄错了。
不,不会,如果成亲的是你,又怎会把我安放到这里。
他们不是说了嘛,那将军要来迎娶我,那将军才是你。
可既要娶我,为何这般长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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