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撤吗?当然不能!
他们如果惜命贪生地走了。以后会承担什么样的罪责暂且不谈。鲍子威和他的三连,这么多人的牺牲算什么?
他们现在是最后一道横梁。这道梁如果断了,不在了,后面的蓝水市得死多少人?
他们逃走,以后还能活的安生吗?人们常说,男人得有担当,活着的时候像座山,死的时候也得挺起脊梁!
他邵建白不是贪生拍死之辈,六连也没有孬种。就算一根钉子,也要扎在这里!
可他现在怕的是,纵然使出浑身解数也阻挡不了敌人的推进步伐。
陆空配合,上下夹击,他们这些人能坚持多久?
车子外观坑坑洼洼,很多地方被弹片蹭出来刮痕,前机盖子都凹下去一大块,这是被爆炸崩飞掉下来的石头砸的。前风挡玻璃业已全部震碎。身上落了不少玻璃渣子的邵建白满嘴苦涩,嗓子甜腥,是血的味道。
驾车的孙连城手上布满了划伤的血口,有些地方还在冒血,还好脸上尚无明显伤痕。但他的脸色也难看至极,很快就转变成了暴虐的戾气。豪爽彪悍的汉子仿佛变成了一头即将失控的棕熊。眼睛血红,杀气凛然。
狠声道:“连长,拼了!拼到最后,走一步算一步。我想团部,蓝水市的百万市民也不会怪我们。我们没有孬种,我们的战士都尽力了。”
邵建白苦涩地使劲抹了把脸,仰头深吸口气,猛然睁开眼睛,后牙槽紧扣,脸颊肌肉绷紧,英俊面庞满是坚毅与决绝,“好,尽人事,听天命!”
抓起通讯器,沉声对所有的车辆下令,“所有人注意,我是邵建白,现在我命令,全体冲入敌群。混缠绞杀,混乱敌战机攻击目标。”
混入敌群,战机就不敢随意攻击,但近身交战,他们就失去了自由活动的优势,有极大的可能性会成为“圣者23”的虐杀目标。
不,不是可能,而是肯定!多足单兵装甲就是近战的最犀利武器。除了机甲,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不可力抗。但现在,他们没有选择。
对战机,他们没有任何希望,缺少必要的对空武器。对多足单兵装甲和坦克,如果操作得好,或许还能争取一线生机。
当然了,所谓的这一线生机很渺茫。邵建白清楚,孙连城明白,分散在各车上六连战士也都有了觉悟。
有人在车内狂吼:“三连的兄弟们慢走,我们马上就来找你们!”
还有人唱起了八团的战歌:“铁打的身躯,钢铸的脊梁,我们是一群不败的荒野苍狼……”
歌声嘹亮,浑厚,雄壮,豪放,唱出了男人的胆气,男人的肆意张扬。
每当这首歌在战场上响起来的时候,八团的战士如同歌中唱的那样,热血沸腾激昂,化身荒野里最凶狠的苍狼。他抛头颅,洒热血,无惧生死。
邵建白眼睛红了,鼻子发酸,一字一顿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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