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农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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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绿的长草把河岸盖住

    两畔青青绿绿还像当初。

    我猛然听见有个老人哭声吁吁

    啊，我找到了那棵老柳树在新杨柳深处。

    我摸着这棵老柳树，它哭我也哭

    我们的泪水像是下了暴雨，断了线的珠。

    那一年有权人要把那百分之五抓捕

    是你呀，反对这个计划挺身而出：

    “六百万人口的专区

    百分之五就是三十万人数。

    “要有多少多大的监狱关住

    要有多少警察看守才能平安无误。

    要有多少教导员进行教育

    要吃多少粮食，要穿多少布。”

    有权人何能听你嘟噜

    给你扣上个帽子就捆押推出。

    这里就是刑场，把你杀死在这片黄土

    你的血喷上了这棵大柳树。

    柳树筛管里鲜血奔流不住

    你的精神与柳树长绿。

    你要站在这里看着那些专权人走向何处

    你要保护弱者，那百分之五。

    他们用你的鲜血奠基这座监狱

    用“五忠”、“三爱”把牢基浇铸。

    钢筋水泥的高墙上贴满了万古长青的语录

    好大好大的监狱呀，像是长城把国家围固。

    谁也坐不穿这样的牢底

    千辈万代永固：

    “来吧，那百分之五

    不怕你想改革的脑袋是花岗岩还是铁铸的骨！”

    黑幽幽的监狱高墙像乌云把太阳遮住

    阴森森冷飕飕谁见了都打怵。

    行人不敢再走这边的路

    拐个弯向远处绕去，什么话都不敢吐。

    门前这棵血红的柳树

    就是被迫贴上了一块告语：

    “改造吧

    你们这些蛊毒！”

    然而，终归是耗资浩大

    反对的人越来越占多数。

    终于工程停了，计划灭没

    那百分之五的人全家的哭笑情不难揣度。

    但是他们有权人并没有白把主意想出

    他们升官的升官，改住高楼的住上了楼屋。

    留下的是一片拆不动的千年建筑

    只有像大学这样的单位才合适在此落户。

    你呀，永远在这里守着小丘，小河呀柳树

    谁能把你记住？

    你总该没有忘记：

    “一将功成万骷髅”的诗句。

    那最伟大的一双巨手拨开了满天迷雾

    天晴了！

    红日从东方冒出

    多少冤魂在朗朗的天空下将这伟大的时刻欢呼。我看见你从朝霞中走来

    还是那一身中山服

    还是那一头乌亮的大偏分头发

    精神抖擞，永远是那般年轻革命家的风度。

    我看见你从胜利中走来的稳健脚步

    听见你那自由而畅朗的笑声。

    你是中华民族的脊梁

    那时你竟敢把歪风邪气抗阻。

    一阵青春的喜声笑语把我拉出了回忆之幕

    一群学生团团围住我，我无法走去。

    校长一边看着我笑容可掬

    不用说，一定是请我向学生把往事讲述。

    老柳树呀别哭，谢谢你在这里与他相处

    他的鲜血与小河一起永远流淌把鲜花培育。

    他的鲜血染红的国土上再也没有那种反复

    这些事学生们一定会向后一代代传去无误。

    大  海

    云黑天暗

    狂风吹崩了岸。

    大海长舌直把城乡舔

    好象要淹没人间。

    我问大海为何发怒发到这般

    大海咆哮叫喊：

    “你们与杯子里的茶水把国事交谈

    为什么把我撇在室外边。

    “是我心胸不够广阔

    还是我的学问太浅。

    不干正事光扯淡？”

    我听了吓出一身汗。

    我急忙跑得它看不见

    偷眼窥看

    波浪滔天，大海翻了脸

    一双大脚踏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