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柳白聪依旧是不紧不慢得划着船:“不要着急,很快就到了。”
“你每次都是这样一个人去净灵台吗?”
柳白聪嗯了一声:“有的时候去的很快,只需要在湖上划上一日夜便到了,有时得要划上三天。”
“什么?”孟珺桐有些吃惊:“你走的是同一条道嘛,你这路痴,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柳白聪有些委屈,无奈得指了指那远方的净灵台高塔:“这还需要记什么路嘛,朝着那个方向划就是了。”
“那为什么有时只要一天,可有时需要三天?”孟珺桐更加的不解了。
柳白聪摇了摇头:“我也问过师父,可是师傅说这要我自己悟。他说再过两年,我自己就会明白。”
“还得要悟?”孟珺桐撇了撇嘴,她最讨厌这种雾里看花的感觉,什么事扯上一个悟字,立刻就上升到了一个玄奥的高度。
柳白聪继续道:“师父只说,心澄灵净,咫尺天涯。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你往返了这么多次,难道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嘛。”
柳白聪泯了泯嘴唇,摇了摇头。
孟珺桐叹了口气,摇头道:“真不知道祭司大人到底看中你啥了,你这聪慧得也太隐秘了吧。”
柳白聪似乎并不在意孟珺桐对自己的嘲讽,或者说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只是每每划船登台,好像心里的情绪总是特别容易受到影响,一些平日里藏在心底的情绪,只要一坐到这船上,一划到湖中,就会开始涌上心头。有时很快就能够被抚平宁息,有时则是会心烦意乱很久。如果心绪能够被快速抚平,那我便可以早早登台,若是心中焦虑烦躁,那就得在湖上漂上好几天了。”
听到柳白聪这话,孟珺桐沉默了,心中默默念叨着柳白聪先前所说的洛书祭司八字谶语。
心澄灵净,咫尺天涯。
冥冥之中,孟珺桐感觉心中似乎有一点悸动,却是没有立刻就被她捕捉到。
这所谓的心澄灵净到底是个什么状态,咫尺天涯又是何种距离呢。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孟珺桐索性在船上盘坐冥想,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还别说,孟珺桐平日里闹腾个没完,到哪里都是鸡飞狗跳的,可是这一闭目冥想,整个人一下子就彻底得沉静了下来。
柳白聪默默得当着孟珺桐的船夫,这一次要登净灵台的人不是他,而是孟珺桐。
来时洛书大祭司就叮嘱过,这一趟他柳白聪只要负责把船划好就行了,其他的事,都得看孟珺桐自己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日落月升,一轮皓月挂上高天,映入湖中,使这原本就平静的湖,显得更加静谧深沉。
孟珺桐这一冥想就是整整三个时辰,整个人一动不动,如老僧禅定一般。
湖上起了风,即便是柳白聪不再划船,船只也会被吹着朝净灵台方向漂去。索性柳白聪也借着这湖风偷个懒,躺在船头闭眼小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