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畏缩的样子,岳飞不由心中冷笑,此人真的被打废了。“王千户,你连战斗的勇气都没了吗?阵中的七百金狗有一半没了战马,且不成队列。如果我不想给你一条活路,派出五十名背嵬军也能屠了他们。而我宁愿给你三百骑军,还允许你整队冲锋。如果王千户还不肯战,我只能当你是诈降了。”
王索知道自己再不上马,可能当场就被岳飞格杀。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了体内仅剩的勇气,率领着三百多无胆士卒冲向了六百多无畏勇士。
战斗结束得很快。事实证明,断臂的王索已经不能称之为千户,三百多欲降不得的士卒也已经不能称之为士兵。当他们冲入六百多金军之中,很快就被杀得落花流水。这些突围不得的金兵把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在了王索身上。不但干脆利落地杀光了三百多士卒,还把王索从马上拽下来,乱刀砍成肉泥。
王索倒下的刹那间,岳飞扬起的手臂也狠狠向下一挥,顿时三千多支强弩纷纷射向阵中心的金军。三波弓弩过后,阵中站着的金兵已经不足一百人了。
但这些金兵还是挥舞着兵器想往护民军阵上撞,试图在临死前拉上一个垫背。面对这些既残忍却又英勇的金兵,护民军用投枪彻底结果了他们。
当清水镇外再无站立的金狗时,数千护民军才大声欢呼起来。虽然这一战,护民军伤亡也不小。五千护民军,战死一千五,伤六百,还能继续战斗的不到三千人。八百最精锐的背嵬军也折了二百四十名。
但他们的战果却是无比辉煌。在面对面的硬战中击败了金军名将银术可的五千精锐,不但阵斩了金军的四个千户,岳飞还枪挑银术可,重创了这位纵横数十年的不败名将。
要知道就在去年,银术可还在太原城外击败了宋军二十万,让老帅种师道郁闷而死。今年春上,还是银术可,在汴梁城外大败十几路勤王军,连牛皋董先都差点死在他的手里。更不要说就在几天前,银术可以七千骑军野战击杀了宗泽手下的名将薛广,并且攻下了有天下重镇之称的相州。
可以这么说,在遇到护民军之前,银术可真的是战必胜,攻必克,宋军遇上他,完全就是溃逃的命。但遇上了护民军,溃败的却是他银术可。
除了护民军,除了岳帅,中原可还有谁敢说能击败银术可?
更不要说这几天的战斗,岳帅完全是以少胜多。护民军几乎没起到太大的作用,和金军骑兵绞杀的就是八百背嵬壮士。
就是这支护民军的王牌骑军,以不到金军五分之一的人数,却斩杀了三千多金军,跟着拓跋耶乌逃跑的金军不过一千多人。用牛皋的话说,逃走的金狗都是破胆之军,根本不值得重视。
但比护民军更高兴的却是相州军民。近二万逃出相州的军民完全是跪地痛哭。他们是在痛哭自己毁去的家园。他们也是在痛哭大仇已报。
但施全和赵玉英却不认为大仇已报。施全在赵玉英的搀扶下再次走到岳飞跟前,抱拳说道,“岳帅,我有一个请求。”
岳飞打量了一眼相依相随的两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施兄弟,有话请讲。”
施全望着相州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道,“相州之陷,虽是银术可狗贼用兵诡诈,但罪魁祸首却是韩肖贵那个王八蛋。如果不是他带着家丁打开城门,全城百姓也不会尽陷死地。施全想请岳帅发兵相州,替赵大人和满城百姓报仇雪恨。如果岳帅不方便出面,就请借我五百精兵,我和赵小姐去拿下相州。”
望着施全几欲喷火的眼睛,还有赵小姐紧紧抿住的嘴唇,岳飞不由叹息了一声。但岳飞不可能借给施全兵马,就凭施全现在这幅样子,再不好好养伤,走不到相州就英年早逝了。
“施兄弟,赵小姐,常言道善恶到头终有报。韩肖贵那厮卖国求荣,罪无可赦。但如今相州,除了二千金狗骑军,还有上万降而复叛的金狗步军,如果他们据城不出,我们也不能顷刻攻下。如今天气渐冷,金狗大军旦夕可至,我必须先把数万军民迁到应天府。”
说到这里,岳飞再次诚恳地邀请施全。“施兄弟,赵小姐,带着这些相州百姓,和我们一起去应天府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施兄弟,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伤。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赵小姐谁来照顾呢?”
施全和赵玉英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关切,不由都是心中一暖。
喜欢开玩笑的吉倩看得不耐烦,直接吼道,“施兄弟和赵小姐乃是天生一对,不如早点订了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