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俨如闲云野鹤般。青霓适应的很快,不过两天就完全融入到这样的生活,与夏皖一起洗洗衣衫做做饭,偶尔摘点野果卖钱,进了城还会闲逛一会,买几本书回来看。
一日,青霓同夏皖在河边洗衫,一个抹上皂荚用手搓,一个用棒槌敲打,两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又有几位妇人和她们的姑娘加入,从山坡上就吵吵嚷嚷的,一直走到河边,见了夏皖便打招呼,“成民家的,近日忙些什么呢?怎么不见你来开‘茶座会’?”
“茶座会”就是这村上的妇女们聚集在一起闲聊,打发闲暇。
夏皖笑说:“也没忙什么,只是最近觉得困乏,没事我就睡觉了。怎么,我错过什么精彩的戏了吗?”
实际上是因为青霓来了,她做什么都有青霓相伴,忘了去“茶座会”。
周家的抬眼瞧了瞧夏皖,打量道:“别是有了吧?”说完,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夏皖身上,周家的哈哈大笑,“别怕丑,这个岁数有身孕还很正常,呐,坎上那家不就是上个月才生的吗?”
她一边说,眼神还一直往上瞟。
“没有……别乱说。”夏皖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话注意点,还有大姑娘在这呢。”
“咦,她是谁家姑娘?”孙家的指着青霓问。
夏皖道:“我家姑娘!”
“慕伊回来了?”几个姑娘听见那话立即转过头看。
“不是慕伊,有点像慕伊,我隔远看着也以为是慕伊呢。”孙家的一边搓衣裳一边偏着头打量青霓。
几个姑娘正要起身,听如此说又蹲下了,继续干自己的事。
“那怎么说是你家姑娘?你就一个女儿啊!”周家的更疑惑了。
“都是我家姑娘,能不像吗?”夏皖笑呵呵的说,“哎,你们就别猜了,这是我亲妹子的闺女,我妹子走了,就把闺女放到我家养了。”
夏皖知道不给青霓一个说得过去的名分肯定会引人怀疑的,便胡诌了这么一段。
“你还有妹子呢,怎么以前没听说……”周家的继续问,突然听见山坡上传来一道声音,“哎——哎——”山坡上站着一妇人,正冲着底下喊:“你们快来看啊,张家的两个儿子又打起来了,一屋子的东西都摔在地上……”
正蹲在河边的几个妇人齐刷刷地站起来,像被施了咒一样,火急火燎的跑上前,盆里的衣裳也不顾了,几个大姑娘也急忙跟着。
青霓见夏皖收拾衣裳,大有赶过去的意思,便说:“娘,你也要去吗?我们就不凑热闹了吧?”
夏皖一边快速的拧干衣裳,一边说:“你不知道,娘这么做啊并不是为了凑热闹,一来呢,那张家正是你爹做工的东家,不知道你爹有没有掺和进去,我们去看看也好放心呀,二来呢,有时也得跟着众人的步伐走,不然很难过上舒坦日子。”
青霓听了,若有所悟,帮忙将衣裳放进盆里。
走过去不过半刻钟,远远的就听见吵闹声,周家的见着夏皖就喊起来:“你怎么才来啊,你家男人都流血了!”
夏皖听了,急忙放下木盆跑过去。人群中,独成民一人在拉扯张家兄弟,额头上青了一大块还冒出血来。张家兄弟也是鼻青脸肿,还互相推搡,口里不干不净的骂着祖宗。
“成民,成民。”夏皖冲进去,将成民拉开,“你怎么样?”
成民踉跄了两步才觉得小腿疼的不行,急忙扶着墙壁。
青霓亦赶上来,扶住成民,“爹,你没事吧?”
成民摇头,他知道自己是被误伤了,方才张家两兄弟打的厉害,皆用棍棒奋力敲打,还丢东西,额头上的伤是被张家二少爷用砚台砸的,小腿轻微骨折是被他们两兄弟用木棍敲的……他一个劝架的反而伤的最重。
“爹,我们快回去,你额头上的伤要赶快清洗,还要包扎一下。”青霓着急的想扶成民走。
成民摇头,“东家早上特意嘱咐我,让我看着点,他知道他两个儿子会闹起来,让我一定要劝解调停,等他回来才能回去,我怎么能一走了之?再说了,东家对我不错,我这时候走了,万一这两兄弟出点什么事,我如何跟他交代啊?”
夏皖知道他的脾性,也不劝他回去,只找来个凳子让他坐下。
张家兄弟说着说着又打起来,闹得不可开交,旁人也都退避三舍,生怕遭到池鱼之殃,成民却拿起木棍忍着痛走上前,朝两兄弟的背上各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