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自己,尴尬的笑了下,才注意到他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你手受伤了?”
“没事,小伤。”他轻轻回了声,走上前和王思轩打招呼,“思轩,上次一别竟隔了数月,终于有机会再听你弹琴,和你喝酒长谈了。”
王思轩见到他心里也很是开心,“终于见到你了,自从来上京,我就在想什么时候会遇到你。之前我去你府上找你,你府上的人说你不在,你去哪了呀,整日不在家?还有刚才也没和我们打招呼,是为了悄悄的帮我们赢那场赌局吗?”
梁文堇笑了笑,“刚才经过那的时候听到几句,见你们都望着我,我就知道可以帮个小忙了。”
“可不是小忙,若不是你我肯定会被刁蛮公主要求喝十杯的,到时肯定晕了,说不定大闹宴会的就不是刺客,而是我了。”慕伊微窘,小脸红红的。
听到慕伊的玩笑话,两人都笑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三个人一起在王宅嬉闹的时光。
曾经的时光,几个月前,却好像数年之久,每个人脸上,眼睛里都多了些和以往不同的色彩。
“堇,你手受伤了,早些休息吧,等你养好伤,我们再约!”王思轩见远处梁文萱盯着这边,也知他身上有伤不便多聊,便匆匆结束这场重逢。
梁文堇点头,“好。再约!”想必他们还急着去看夏皖青霓如何,也不多耽搁。
王思轩慕伊看着梁文堇与家人一同离开后,互相看了下对方,相视而笑。
宴会隆重的开场,狼狈的散场。刺客都死了也无从审问,盛况便在贴身太监的搀扶下回宫休息了,侍卫们在宫中查巡一夜。
夏皖并无大碍,御医看了后给她开了药方,说喝了药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不一会宫女就把药端了来,成民喂她喝下。
她顿觉胃里一暖,舒服很多,身子疲乏得很,说话的语气很轻,“青儿呢,她怎么样?”
“盛筠寒在照顾她,已经吐出水来她应该没有性命之虞了,等会我去问问。”成民替夏皖掖好被子让她休息。
见慕伊王思轩还在此,便也让他们各自去休息,“不用守在这,都休息去吧,明天等她们好点了我们就回家。”
说到这,他想起今天的刺杀,也不知能不能安然无事的离开,回允闵王府也不是他所愿,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爹,怎么了?您是在担心什么吗?现在还不知道姐姐的情况,我们哪里睡得下?”慕伊见成民心事重重,心里也很不安。
王思轩跟着附议,“是啊,伯父,您就别管我们了。我们去看看青霓,您就在这照顾伯母吧,这也离不开。”
成民点头,“嗯,思轩,你们去看青儿了,然后把情况跟我说下,我也好放心。”
另一头,盛筠寒将青霓抱到自己的寝宫,立即招几个御医问诊。青霓本就受了凉,在湖中又泡了很久,寒气侵体,整个人在被子里发抖。
御医看了,说寒气内滯,需得开药疏散,散出热来才能好。
盛筠寒稍稍放下心,忙吩咐一个宫女去守着煎药,好立即端上来。
见她仍在颤抖,惨白的小脸挂着痛苦的表情,忙又加一床棉被。
“永嵩王爷,让奴婢来吧。”一宫女见他亲自盖被子,还那么温柔的盖的齐齐整整,惊讶极了。
“你下去吧。”剩下的事他可以做了,不知为何,他不想宫女在旁侍候,便让她们都出去。
他坐在床边,忍不住抚了下她的脸,冰凉冰凉,触感却极好。
不一会,小宫女将煎好的药端进来,“永嵩王爷,药煎好了。”
盛筠寒见青霓仍是双目紧闭,虚弱至极的样子,便不喊醒她,也不想扶她起身喝药,他让宫女把药碗放在桌上后出去,自己端着汤药,一点一点的把药送到她嘴边,让她咽下去。
试了几次,药都从青霓的嘴边流了出来,并没有咽下腹中,于是他抬了下她的头,让她的脸微微仰着。这样一来,药就顺着喉咙流到身体里了。
一碗药已经去了大半,盛筠寒柔情的注视着躺着的人,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舒畅的感觉。目光所及,是她俏丽的面庞,经过落水,脸上还没有恢复血色,白得就像珍贵的易碎的瓷,这让他从心底升出一种保护欲,他忍不住伸出手想呵护一下,这时听见外面的人通传:
“永嵩王爷,慕公主在外边,她说要见见霓公主。”
盛筠寒知她们姐妹情深,点头应允。
慕伊进来看时,屋内就只有盛筠寒和青霓,他正亲手喂青霓喝药。他温柔细致的一点一点的把药喂进青霓的嘴里,青霓闭着眼,下意识的将嘴里含着的药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