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这次从暹罗回来,深刻的感觉到这个世道已经变了,北边的暹罗人变强了,西夷人也变多了。
以前这南洋不过是有些大小佛郎机人和荷兰人,现在法兰西、不列颠等地的夷人都出现了,马来人更是变得越来越不好相处,如果我们叶家还用以前的那套办法行事,是没有办法在这些人的夹击下生存下去的!”
叶文信讶异的张大就嘴,“这是你父亲的想法还是你的想法?你们还想怎么样?要这叶家就你父亲一个人说了算?这不可能,叶家的规矩是老祖宗定下来的,后人万不可改变!”
“既然九叔爷不愿意,那我就只能委屈振武弟弟了!”叶开嘲讽了笑了笑,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都他娘的是扯淡,要是不能改变的话,华夏民族是怎么繁衍发展的?
人家满洲贵族不愿意改变,那是因为人家要维护他的特殊权力,维持以一百万满洲人压榨几万万汉、苗、壮人的统治模式,这南洋叶家总共也就这点人,有什么不能改变的?
叶文信愣住了,他又直勾勾的看向了叶开,他发现这个侄孙的脸上写满了冷酷与坚毅,完美的继承了叶福来的狠辣,江家家主‘甩锅’的声音又传来了,叶文信突然觉得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好吧!你要我怎么做?”
江家家主还在围着叶福来尴尬的表着忠心,叶开已经带着叶文信走了过来。
“姓江的,你要再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子把你做过的烂事都给你捅出来?”实在忍无可忍的叶文信吼道。
江家家主看了一眼一脸愤怒的叶文信一下就萎了下去,整个叶家内部,就是他跟叶文信走得最近,当然屁股也最不‘干净’。
“族长,叶文信特来请罪!”叶文信吼完江家家主后站立良久,长叹了一口气,才弯了弯腰说话,‘族长’这个词,自从他懂事之后,快五十年的时间里,他就从没有说出过这个词。
“九叔!何至于此啊!”叶福来胖脸一挤,突然变得痛心疾首了起来。
“您是家中长辈,纵然侄儿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您也不能去勾连外人吧,要是这叶家没了,您又何能独存呢?”
叶文信没有理叶福来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既是有罪,那就得认罚,老夫老了,分不清是非对错了,这些年收了很多不义之财,我愿全数拿出交到公中,三房的私库、私田也一并交回族中!”
叶文信的这话一出,在场除了叶福来和叶开,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其他各房各家为什么能拥有独立于家族的力量,就是因为在家族公产以外,各房各家还拥有自己的小金库与私田。
简单的说就是各房各家拥有着独立于家族的财权和人事权,这是当年叶家来此定居时,为了最大限度的抢占、开发周围土地等原因而定下的规矩。
当时整个马来半岛上马来人的数量并不多,也多是小村落聚居,加上交通不方便,叶家祖先为了给各房更大的灵活度就把这些权力给下放了,为的是用更加灵活的方式,以百人甚至是几十人左右为单位,去跟马来土著竞争。
可是到了现在,这个马来半岛上除了马来人变多了以外,还来了大量的泰族人和一些西洋人,这种分散发展的模式,就越来越不适用于目前复杂的形势了。
叶开现在想做的,就是把叶家目前的这种周天子分封模式,变为中央集权的模式,把父亲叶福来从名义上的领袖周天子,变成一统天下、言出必行的秦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