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移开视线,那上面有年少的叶泽臣和黎佑诚,还有那些她现在才知道的真相。
呵呵,她真傻,她真的信了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遇见一个有着相同肤色相同语言的陌生人会对你伸出双手,而且一伸就是六年。
她曾一度认为那就是亲情,比世界上任何一种感情都要牢固坚不可摧,可事实证明她错了,错的彻头彻尾,错的可笑之极,那些她所相信的东西,就这么被轻轻的一推,就分崩离析了。
事到如今,黎佑诚没打算做任何解释,而且他也明白现在无论他再解释左左都不会听得进去的。
“那阿久呢,一直以来你把他当成什么?”左左看着黎佑诚“你就不想他么,他一直很想你”这句话在嘴边就要脱口而出。
只见黎佑诚摊了摊手,语气很随便:“还能当做什么,宿敌的儿子或者别的什么,随便吧。”
“”那句话被生生的堵在喉间,左左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从阿久在她肚子里还只是小小的受精卵的时候,他就陪在她的身边,给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就连生产时在产房里陪她握着她的手说“加油”的人也是他,陪着阿久学走路学说话的人也是他。
阿久踏出的第一步是走向他的,阿久第一句学会叫的不是妈妈而是干爸,可是现在呢,他竟然说随便什么都好。
还有比这个更让人感到绝望的么,就在那一瞬间,原本左左心里还残存的一丝希望完全熄灭。
就这样吧,出了这道门,从此她夏左左和黎佑诚,桥归桥路归路。
左左站起来,把照片塞到黎佑诚手里,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今天是我来的太鲁莽了,耽误你时间真是抱歉,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黎佑诚也不拦她,侧过身子让她过去。
左左走到门口突然像想起了什么,顿下步子,没有回头:“应该是再也不见。”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黎佑诚看着她的背影,一抽一抽的就知道这个傻丫头一定哭了,他的心就像被千刀万剐般的疼痛到无法呼吸。
对不起,左左,因为接下来我要对叶泽臣做的事,可能会伤害到你,与其那个时候让你对我失望还不如现在就一刀两断,这样我也可以放手去做,不用有太多的顾虑。
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想伤害到的人就是左左,可是终究还是伤到了她。
他是做过对比的,他了解她,他知道伤害叶泽臣对于左左来说比伤害她自己还让她感到难受。
所以他选择了对于她好一些的,而对于自己残忍的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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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左打车回了家,心里一直想的是那张毕业照,其实他们俩个之间到底有哪些过节她压根儿一点儿也不知道,但是只是知道黎佑诚之所以帮自己的理由是因为她是叶泽臣心爱的女人,只是这一点就够了,其他的,还重要么。
叶泽臣接了阿久爷儿俩一起回到家,一开门发现家里一片漆黑。
奇怪,他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半,平时应该是温暖的灯光和热热的饭菜在等待着他们,还有他最爱的女人甜甜的笑容。
而不是这一室的冰凉黑暗,叶泽臣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阿久看出来了爸爸眼中的失望,抓了抓叶泽臣的手心:“妈妈不在家吗,她去哪里了呀?”
叶泽臣无言以对,儿子问他,他又要问谁呢?
打开灯,对阿久说:“乖,先进屋自己玩一会儿,爸爸做好饭叫你吃饭。”
“好”阿久撇了撇嘴,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自己进屋玩儿去了,肚子还在咕咕叫呢!
叶泽臣看着儿子进了屋,才扯了扯领带走到主卧,顺手打开了灯,当他的眼睛适应了光亮之后才惊觉左左躺在床上已经熟睡,那微阖着睫毛长而卷翘,睡颜里还皱着眉,叶泽臣轻轻地走过去,伸手轻轻抚摸着左左的脸颊,眉心轻蹙。
是什么事让他心爱的女人,在睡梦中都无法安睡?
如果可以,他愿意替她承担所有噩梦。
“泽臣?”左左微睁开眼,就看见叶泽臣凝视着自己。
“吵醒你了?”他的声音柔和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没。”左左翻了个身,头枕在他的腿上,自然的往他的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
叶泽臣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就像一只慵懒粘人的小猫,真是让人心痒痒的。
“泽臣,这一次黎佑诚像是要来真的了”生意上的事左左不懂,可正是因为不懂才更担心。
她唯一能想到帮助他的机会就这么毁了,她真是没用,不能为他分忧解难。
叶泽臣看着左左闷闷不乐的小脸儿,心想黎佑诚,你又多了一条让我绝不心慈手软的理由。
他柔声的对左左说:“放心,他得意不了多久了,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爬得越高,摔得越痛。”
作者有话要说:男配黑化什么的,最有爱啦,哇咔咔\()/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