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应该在这儿跟他浪费时间,江时如是想。
刚准备挂电话,电话那边的人却不肯放过他:“可是小少爷,只要您不出现,没有我,其他人也会一直缠着你。”
江时眉心重重一跳,语气彻底冷了下去:“什么意思?”
“江先生生前曾交代过律师,”助手温和道,“他的遗嘱,只有您在场才会宣读。”
原来如此。
江时多聪明,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可越是明白,眉间盛放的嘲弄连带着也更浓了一些。
事实上,他从不稀罕江家的东西,耐不过这世上傻子太多,总觉要他要抢。
只要他不出现,江家的财产他们就一分钱分不到,哪些人怎么肯。
助手不紧不慢地道:“您应该也不希望江家的人再骚扰到你吧,那些人为了钱能做出什么,您不是最清楚不过吗?”
江时没忍住直接砸了手机。
手机碰到墙壁,四分五裂。
拜这通电话所赐,江时持续了几天的好心情终于烟消云散。
秦隐上楼时,江时刚好从卧室里出来。
唇色苍白,手里握着几块黑色的壳子,勉强认出那应该是他的手机残片。
应该是被砸碎的,秦隐想。
小朋友很乖,从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秦隐嗓子一紧:“出什么事了?”
江时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抬头,呐呐地问他:“能把手机借我用一下吗?我想打个电话。”
秦隐神色凝重,把手机塞到了他手里。
江时的手心很凉,两个人隔得这么近,他也几乎感受不到他的体温。
江时低着头:“明天我不能跟你一起去S市了,我要去M国见个朋友。”
秦隐不敢多问,小朋友的脸色不太好,多问多错,只能含糊应道:“好。”
他猜测江时应该是要打电话,转身便打算下楼,想要给他留出足够的空间来,手却被人抓住了。
秦隐于江时,是万恶之源,也是千金良药。
江时扯着他的袖子不让人走,眼睛通红犹如困兽:“老公,你能不能亲,亲我一下?”
秦隐回头,眸底有一瞬间的错愕。
他听到了什么?
这是江时第二次这么叫他,第一次还是江时不清醒的情况下。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江时已经搂上秦隐的脖子,拿嘴唇去蹭他的嘴唇。
秦隐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反应,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人。
江时不得其法地舔了半天,闭了一下眼,眼泪已经下来了:“老公,你张一张嘴嘛。”
泪珠子一串一串地,就像砸在了他的心窝,把他一颗心泡的又酸又胀。
秦隐叹息一声,扣着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
后院,江时晃了晃摇椅,拿着秦隐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国外号码。
对面很快就接通了。
对面的声音隐含一丝不确定,像是很意外自己竟然会接到这个号码的电话。
“……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