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两人坐在校门对面外一家排挡里喝酒撸串儿,由头都想好了,社会新闻里的常见套路,喝酒后发疯闹事。
“虎哥,咱们鑫哥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佬,打个喷嚏东海市都得跟着咳嗽,干嘛这么听一个大专生的话啊?
他说收拾谁、咱们就得收拾谁,太跌面儿了。”
留着长发的丧彪殷勤的给虎子把酒斟满。
虎子喝口冰啤,吃块烤腰子,只觉得浑身痛快。
见这新收的小弟很懂规矩,又跟自己一样是苦出身,便解释道:“你可别小瞧了赵怀远,他可不是普通大专生,那是咱们的财神爷!
知道咱们三金帮最赚钱的生意是什么吗?”
丧彪想了想,“好像是建材生意吧,听说一年能挣八九百万!”
“可以啊,知道的还挺多。”
“嘿嘿,小弟打小家里就穷,所以对赚钱的事情特别敏感,”
丧彪赧颜,“让虎哥见笑了。”
“嗨,对钱感兴趣有什么可见笑的。
咱们干嘛出来混,还不是因为干这行比进工厂干流水线更有面子,来钱更快嘛,”
虎子摆了摆手,“没错,咱们三金帮最大的进项就是建材生意,说是日进斗金一点也不夸张。
那你知道为什么如今地产业普遍不景气,可咱们三金帮的建材公司还这么赚钱吗?”
丧彪摇了摇头。
“猜你也不知道,你才进帮里几个月,哪能接触到这么高层的事情。”
虎子红如关公的脸上浮现出资深老黑的得意之色,“告诉你吧,那是因为咱们三金帮背后靠着赵氏集团那棵大树!
人家的地产生意遍及全国,每个都是几亿的项目,随便丢给咱们一两个建材业务,就能让咱们三金帮一年赚上千万。”
“赵氏集团?!”彪子道,“你是说咱们东海市排名前十的那个赵氏地产集团?!”
“没错,就是那个赵氏集团。”虎子笑着点头,就仿佛赵氏集团是他的一样。
“天啊,鑫哥也太牛掰了吧,居然能跟那样的大集团有业务往来?!”
“嗨,什么业务往来啊,”
虎子已经不知不觉喝了七八瓶冰啤,醉意有些上头,说话也越发没了把门。
他朝四周看看,上身前倾,凑到丧彪面前轻声道:“咱们鑫哥就是赵氏集团养的一条狗而已。”
丧彪被这大逆不道的话吓了一跳,忙道:“虎哥,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让人听见可不得了。”
“怕什么,又没外人。”
虎子是真喝大了,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开始胡说,“搞房地产的,有几个不烦恼拆迁问题的?
要是顺利拆了还好说,万一遇上些死硬死硬、断水断电都不好使的钉子户咋办。
找人做思想工作?
纯粹放屁扯淡!
思想工作要是能做通,还用当钉子户吗,早他娘搬走了。
人家要的是高额赔偿!
甚至有的人根本不是为了钱,就是想留着老房子当个念想!
这样的人能做通个屁的思想工作!
咱们三金帮啊,就是专门替赵氏集团把这些人赶走的狗。
而那个赵怀远,就是赵氏集团的太子爷,你说咱们鑫哥敢不替他办事嘛?!”
说完,他拍了拍错愕的丧彪的肩膀,感慨道:“小老弟,别以为鑫哥每日穿着西装革履,开宝马奔驰,就真威风八面。
其实他啊,跟咱们没什么不一样,都是更牛掰的人可以呼来喝去的小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