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话,花氏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老爷,咱们家肯定是指望不上曲无容了,如果老爷还想在仕途上更近一步,还是要靠忧儿才行啊!”
“靠她?”曲孝良冷哼了一声,“她都进宫这么久了,也沒见她给老子带來什么好处,更何况现在皇上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一位了,靠她能做什么?”
“哎呀,老爷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他这话说得很是不中听,花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正是因为皇上不是原先的那一位了,所以咱们忧儿的机会才來了呀!”
曲孝良微微皱了下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爷你想想看啊!”花氏说着,拉着他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來,“以前忧儿为什么不能给咱们家谋好处,不就是因为原先的那位皇上有眼无珠,沒有看出來咱们家忧儿的好吗?”
她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曲孝良虽然感到不悦,却沒有出言斥责,“说下去!”
知道他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花氏连忙又继续说道:“现在这位皇上跟以前那位肯定不一样,而且妾身听说他身边除了曲无容之外,再也沒有别的妃子了,如果这个时候咱们家忧儿能抓住机会入了他的眼,那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到时候给老爷您升官进爵还不是忧儿一句话的事情吗?”
听她说完,曲孝良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这恐怕不合礼法吧?”
前一段时间,他们才用“一女不侍二夫”的理由,联合那些顽固执拗的老臣们阻止了曲无容被册封为皇后,现在曲无忧居然又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只怕到时候沒能像花氏刚才说的那样,为他为学士府带來什么好处,而且被那些不好说话的老臣们弹劾,到时候他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哎呀,合不合礼法还不是嘴上说的?”花氏继续游说着他。
这次曲孝良却不像上次一样对她言听计从了,“让我再想想吧,你有空了也进宫告诉忧儿,让她别出那么多的幺蛾子,否则我早晚要毁在她的这些馊主意上。”
听到他这么说,花氏虽然心中感到不满,却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香雪殿。
“娘娘,我们今天真的可以出宫吗?”膳厅里,阳春一边为曲无容布菜,一边按捺不住兴奋地问道,其实这个问題的答案,她刚才已经在白雪的口中听到过了,不过还是想要得到曲无容的最终证实。
曲无容点了点头,“嗯,我已经跟皇上说过了。”
“太好了!”得到了她的证实,阳春才总算是放心了,就怕白雪听得不清不楚,害自己白开心一场,“终于能够出宫去透透气了!”
听到她的话,曲无容不由得失笑道:“在这宫里就这么难过吗?”
“唔,也不能说是难过啦!”阳春收敛了一些兴奋的神色,认真地回答道,“就是觉得像是被关进笼子里的鸟儿一样,虽然生活无忧,可就是沒有自由。”
她这话倒也不算是在找借口,恐怕每一个生活在这皇宫里面的人,多多少少也会有着同样的感觉,以前曲无容也是这样觉得的,不过现在情况大不相同了,她每天都能够见到自己爱的人,每天都能够跟他厮守在一起,就算是真的被关进了笼子里面,她也是甘之如饴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笑了一下,“看來我回头得跟皇上商量商量,尽早找个人家把你嫁出去,这样你就不用再待在这宫里了。”
“娘娘你又在拿我寻开心了!”听到她这么说,阳春又气又羞地跺了下脚,嗔怪地看着她,“我才不要嫁人呢!”
曲无容却不再理会她,自顾自地用起早膳來。
用完了早膳之后,主仆三人便乘坐着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出了宫,朝着睿王府的方向驶去。她们今天出宫可不仅仅是为了让阳春和白雪这两个在宫里快被憋疯了的丫头放风,更要紧的是曲无容实在不放心曲遗珠的亲事,总要自己亲眼看过之后才能觉得安心。
“娘娘,要不然咱们干脆在睿王府里住下來,等遗珠小姐成完亲之后再回宫吧。”马车里,好不容易能出趟宫的阳春还不忘了撺掇曲无容多留几天。
“多住几天?”沒等曲无容说话,旁边的白雪就凉凉地接口道,“你就不怕皇上罚你这辈子都只能扫茅房吗?”
听到她这么说,阳春也想起了今时不比往日,要是曲无容真的听了她的话,在睿王府里多住几日,皇上一定会气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想到这个恐怖的场景,阳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把这茬儿给忘了!”说完,她伸出手拉着曲无容的袖子央求道:“娘娘,我刚才什么都沒说,你也什么都沒有听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