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清理什么的听起来就有点危险,郁南现在草木皆兵,赶紧拒绝:“我自己会弄!”
宫丞摸他头:“那就弄干净,不然的话又要发烧。乖宝宝。”
郁南根本不想理他:“你现在不要这样叫我。”
到了淋浴间,宫丞亲自替他找来衣服,拿的是之前郁南来时穿的那套——郁南今天怕是不能再骑马了,他生气不仅是因为那件事,也是因为这个。
郁南重重关了隔间门,一边心跳如擂浑身滚烫,一边洗去身上的不明液体。
他记得有哲学家说,在爱与欲的驱使下,人也不是什么高等动物。
郁南觉得,刚才的自己简直是身体力行在实践这句话。
那一刻自己都不像是自己了,身体的所有感官都被另一个人所掌控,大脑无法思考。郁南仅十九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令他羞耻、惊恐、慌张。
宫丞带着他探寻,与其说是突破了他的底线,不如说是让他认识了另一个自己。
不可否认的是,他还隐秘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隔壁水声响起,应该是宫丞在用。
郁南一想到他们做了什么,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现在只好闭着眼睛不去看身上的痕迹,仔仔细细洗干净。
等郁南出来的时候,宫丞已经不在隔壁的淋浴间,可能是已经洗完了,在外面等他。他在大镜子前面擦干净头发,有服务生来收脏衣服,他检查过衣服都没有弄脏才敢递过去。
“谢谢。”他呐呐道。
淋浴间外面是休息区,过去便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能眺望草坪。
有人和郁南擦肩而过,惊讶地喊出他的名字:“郁南!”
郁南一看,竟然是俞川。
对方也一身劲装,看样子是准备去骑马,不过看上去可比他要熟练度多了。
自从经过纹身,俞川已经很欣赏这位学弟。
当然,长得好看是一个关键,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对郁南的忍耐力刮目相看。
大片疤痕上的纹身有多痛苦,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郁南看上去柔弱纤细,实际上是个特别能忍痛的。他不仅忍痛,还要求长痛不如短痛——尽量少分几次上色完工。俞川要参赛,自然求之不得,他的技术也没得说,几天相处下来两人已经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川哥,你怎么也在这里?”郁南跟着纹身工作室的小弟们一起这么喊他。
俞川笑道:“我是这里的会员,经常和朋友一起来。你呢?”
郁南想起宫丞,红着脸说:“我是和我的男朋友一起来的,我们刚才去骑马了。”
俞川来了兴趣,他猜想郁南的男朋友一定也是一个小帅哥,便说:“是吗?他也是我们美院的?”
郁南还没回答,就有人走了过来。
那个人面容清隽,身材修长,也穿了一身马术服。
郁南想起来了,这个人是严思尼的哥哥,上次还道学校来找他道歉,他们曾经见过一面,好像是叫严思危。
严思危自然也认出了他,快步走了过来,张了张嘴,似乎半天才想到他的名字:“郁南。”
郁南对他点点头,礼貌道:“你好。”
俞川好奇:“你们认识?”
郁南没好意思当着严思危的面再说一次自己和他弟弟的事,毕竟人家都道过歉了。他不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人。
严思危的眼神却落在郁南脸上,淡淡道:“是,前段时间郁南和严思尼有点小摩擦。”
俞川笑:“这样?不用说我也知道是严思尼的错。那家伙最近不见人影,是被教训了吧?”
严思危从来就意简言赅:“是,在外婆家。”
俞川:“有你外婆惯着,旁人不好管。”
郁南插不进他们的话题,有点想走开了,他怕宫丞找不到他。
严思危却把话题拉到他身上:“郁南,你也在这里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