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冯子材喜滋滋的道:“其实我和你这娃娃也是挺投缘的,说起来你比我的孙子还要小呢。”他浑然忘了吴辰又是在奉承他,不知不觉间也不再叫吴辰做大人了。
吴辰苦笑道:“冯将军,我这样敬重你,你竟拐着弯的骂我,实在令人心惆怅啊。”
冯子材也觉得自己的比喻不恰当了些,移开话题道:“来,我们商量商量细节的问题。”
天刚拂晓,一抹晨曦洒落下一片暖色,院子里的吴辰抬头望望天,脸上带有些倦意的笑道:“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夜,冯将军累了吗?若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冯子材显得倒是精神的很,摇头道:“来不及了,今日就要出城去,我得去集结招募来的乡勇,顺道还要问问粮饷军械准备的怎么样了。”
吴辰点点头,他亦有事要做,前方吃紧,他可不敢有什么耽误,那刘坤一现在两只眼睛就盯着他们两个,出了差错,恐怕就要打击报复了,吴辰自是不怕他,可是冯子材却是归刘坤一节制的,总不能拖累了人家。
吴辰道:“粮饷的事我去问吧。”
冯子材也不客气,道了声扰,便回去自己的院子洗漱了,吴辰用青盐漱了口,用温水浸了把脸,转身对睡眼惺忪的王二蛋道:“营里的兄弟们昨日下达了军令吧?都准备好了吗?”
王二蛋道:“昨天夜里我亲自去传的令。”
吴辰伸了个懒腰,抖擞精神:“去备马,先去总督衙门一趟,催一催粮饷的事。”
到了总督衙门,门口的门丁算是和吴辰混了个脸熟的,又见吴辰穿的是二品锦鸡补服,连忙小跑着过来恭谨的打千问好,吴辰抬了抬眼,望着晨光下颇有些斑驳的总督衙门,问道:“刘大人在吗?”
门丁道:“回禀大人,刘大人昨日议完了事,便病倒了,夜里请了大夫,恐怕”
吴辰皱了皱眉:“恐怕什么?少卖关子,有什么说什么吧。”
门丁点点头:“大夫亦是无可奈何,说是什么急火攻心,含了淤血,需悉心调养,不要过于忧劳。可刘大人却生了气,说什么时不待我,将大夫全部赶了出去,谁都劝不住,后来便昏厥过去了。”
吴辰点了点头,这一次他倒没有幸灾乐祸,问了会刘坤一的病情,道:“刘大人现在身体有恙,那前线军饷的事是谁筹办的?”
门丁道:“这个总督大人早有交待的,是由邓先生主持,昨个夜里刘先生一宿没有睡,去查验府库和向大商贾借粮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吴辰这才松了口气,没有军饷粮草,昨天夜里和冯子材议论了一夜的事就等于白费了,好在这刘坤一心眼虽小,办事倒是细致,这邓先生应当是刘坤一最信的过的幕僚,这年头督抚巡抚们都开始给自己充实幕僚队伍,一些幕僚人员的权利比寻常的官员还要大,刘坤一既将事情交给那邓先生去办,想必这邓先生办事应该是牢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