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想不到,敢和城主抢食的人,竟然是这整个江州府都在嘲笑的懦夫。
吴赫想要救下这狼族少女,这个想法在他刚看到那个铁笼和少女身上的枷锁时,就犹如刀刻般印在了脑海中。
听到了城主的怒骂声,吴赫全身都在害怕的发抖,他很怕,很怕城主直接冲过来掀开这层纱幕。那宛若咆哮般的怒喝,已经让他整个灵魂都因恐惧而震颤。
但不知为何,就算再害怕再畏惧,他也不想要放弃救下这少女的机会。
他确实是个极其懦弱无能的人,身为三公子却毫无地位可言,连家里的仆人都敢对他使跘,敢当着他的面大声的羞辱他。
就在几个时辰前,一个家仆在清扫时故意将他母亲的骨灰盒摔落,他心中最后的一点依靠在过堂而来的狂风中被无情的吹散,不留一点尘埃。
他的心快要死了,他恨这个吴家,恨上天如此玩弄他的命运,但更恨他自己,
他的尊严,傲气已经几乎要磨尽,他也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
很多人说,他之所以还能在名义上拥有一片街区,之所以还能活着,都是因为他的父亲还吊着一口气,还有默守陈规的长老们保护。但若是他父亲死了,恐怕他就小命不保。
他知道这些不是妄加揣测,他的两个哥哥确实一心一意的想要他死。他没有护卫,没有手下,不是因为没钱,而是因为没有人愿意跟着这个窝囊的主儿。他的修为境界只有强骨境,因为只有这样不会对他人产生威胁,两个哥哥才会允许他活在这世上。
他想过逃,可他连逃的勇气都没有。
多可笑啊。
但懦弱到极点的人,一旦产生了不顾一切的寻死之势,一旦有了赌上一切也要争到底的固执,也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吴赫正处于情绪随时都要爆发的边缘,在他人都在垂涎于狼族少女的美色时,他与臧驭一样只看到了她眼中那深海般摄人心魂没有尽头的杀念。
我的一生已经完了,我是个连母亲死后都无法保护她的,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我什么都保护不了,什么都做不到。
但我想疯狂一次。
吴赫的双腿因抑制不住的情绪和紧张不停地颤抖着。
虽说所得来的利润九成尽归家族所有,但那片街区不论如何都还在他的名下,而且最多应该能抵押两万五千两白银。
他要拼上他的全部。
城主见无人回应他,气的直跺脚。
“我出两万二千两白银,你敢继续跟吗?”城主双手紧紧抓着栏杆,眼中怒气冲天。
“我出两万五千两白银。”
什么?
还敢跟?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堂中一片哗然。
臧驭寻声看向三楼的那间包厢,包厢的纱幕后只有一个人影。
有意思了。
臧驭没想到还能看到这样一场好戏。
城主却是有气但不知该往哪儿发泄,他依靠这城中那些富家大商送的钱财确实生活的无比滋润,但他花钱如流水,现在的他怎么也弄不到比两万五千两更多的银子。
行,敢让我吃瘪!今天老子暂且咽下这口恶气。迟早有一天老子会查到你是谁,到时候分分钟活剥了你!
城主一屁股坐回到位子上,连玩弄身边几个女侍者的的心情都没了,只剩下一肚子的闷气。
“两万五千两白银成交,恭喜这位贵客。”女主持依旧甜甜的说道。
城主将包厢的门猛地踢开,带着官差骂骂咧咧的离去了。
其实,他很想要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揪出来,但若这样便坏了这里的规矩,于情于理都不太好说。
拍卖会以这样的一场闹剧结束了。
胖总管轻轻敲了敲臧驭房间的门,将几张高额的银票用精致的木盒装着交到了臧驭手上。臧驭也没有细数,将木盒收起后便走下楼离开了拍卖堂。
拍卖堂有许多出口,为的就是尽量避免客人间在拍卖会结束后相遇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臧驭感觉他已经走出了很远,在确认无人尾随后,这才摘下了面具。
街上已经行人寥寥,臧驭看了一眼四周,发觉他又迷路了。
小小的江州府的路怎么这么难认!
臧驭只有凭感觉走过一个又一个街口,结果越走越觉得陌生。他干脆停下了脚步,就站在原地准备等等过路的路人。
一轮弯月于天空之上绽开了笑颜,昏黄的月光洒在了无人的街道上。
等了半天,街上依旧无人。
臧驭不怎么想与陌生人打交道,但现在也只有敲开一户人家的门问路了。
臧驭走向离他最近的一户民居,刚欲敲门,忽听不远处传来了隐约的说话声。
“我说了,你已经自由了,别再跟着我了。”
循声走去,臧驭看到了街边正站着的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见臧驭走近,两个人都警觉地转过头看向了他。
臧驭也看清了两个人,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其中一人他刚刚才见过,或者不应该说是人,因为她正是一个时辰前还是拍卖品的狼族少女,不过现在已经穿上了吴赫的外套,不再是赤裸着身体。
另一人看上去很是眼熟,应该就是那个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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