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脸委屈的跟在吴忧身后走出了老家主的房间。
房间外是一座修缮不错的花园,园中有假山,还有鸟语花香的弯折小径。
因为吴赫这几日从未进过家门,所以吴忧便撤去了在父亲门前盯梢偷听的下人,现在的家主房间外一片幽寂,除却兄弟二人的脚步声外不再有其他人的声音。
“老头子想将家主之位传给那小杂种的心仍然不死,刚才你说的话,老头子一句也没有相信。”吴忧阴沉着脸。对身后的吴越低声说道。
吴越惊讶道:“怎么会?老爷子不是说了……”
“闭嘴吧!”
吴忧一声低哮喝止了吴越。
“你没有看到老头子的眼睛,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我对一切了如指掌,你们尽管继续胡编乱造。’。”
吴忧恨恨的说道,眼角扑朔着微红的杀意。
“那我们只有……”吴越担忧的看着吴忧,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对,我就不信了,拿那个小杂种的命要挟,他还不把家主之位和底蕴下落告知于我。”吴忧寒声道。
“在那之后,就按我们之前计划的那样,杀了老头,将伪造的遗书和双子秘匙丢在地上,接着传讯臧驭把小杂种带进老头的房间,然后率众包围他二人。若不反抗,就说这二人知晓回天无力,自愿受缚;若敢反抗,就说这二人罪行暴露,恼羞成怒。
理由怎么都说都能让那几个迂腐的长老信服,之后便以伙同贴身护卫弑父之罪将这二人处死,这样才算落得圆满。”
吴忧狰狞的面目上满溢着狼子野心,让一旁的吴越看后都有些不寒而栗。
“杀了吴赫在情理之中,为什么连那个臧驭都要杀?”吴越不解。
吴忧冷哼一声,道:“吴赫天性懦弱,平时杀只鸡都不敢,说他亲手杀人实在有些不切实际,但若说他以重金利诱贴身护卫弑父,我再找些酒楼的下人从旁佐证,那些爱护吴家子孙的老顽固才能相信,我这家主之位才能做得安稳。
至于为什么要杀臧驭?
棋子就是棋子,不过是让我的计划万全的祭品罢了,将吴赫拴在吴府外,找回走失的妖奴,都不过是他尽一个棋子应尽的义务而已。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可疑之人留在这吴府,终究是养虎为患。”
棋子,棋子。
吴越在心里反复的咀嚼着这两个字。
恐怕他这个从小跟在大哥身后的二弟也不过是颗棋子而已。
论武力,实力和头脑,吴越自知远不如大哥,当下最好的选择就是听命大哥的安排,在这头想出此番毒计的恶虎面前保全自身。
能获得丰益,为虎作伥又如何?
吴越逐渐心安理得。
但实际上,以为胜券在握的棋手,也不过是他人棋盘上随意拿捏的棋子罢了。
两人的毒计已被知晓,这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是螳螂眼花,将黄雀看做了鸣蝉。
吴赫看似悠闲的躺在吴家青楼一处雅间的安乐椅上,舒适的闭着眼睛,手指轻叩扶手打着节拍,一副沉醉声色之中的纨绔模样。雅间里,几位娇柔的歌妓舒展歌喉,拨弄着令人迷醉的声弦,眉眼挑逗间媚态尽显,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臧驭抱着长刀,正对着吴赫坐在稍远些的屏风之后,活生生一个尽职尽责的护卫模样。
若是细看,会发现臧驭的身周,有若隐若现的暗淡灵气在轻微的浮动。
臧驭在炼化这几日所得的血气和生机,至于来源,自然是吴家那几个踪迹不见的夜巡护卫和下人。
“这三日得来的血气极难炼化,没想到过了五天那日刺入身体的天道正气依旧对尸丹有这么强的压制。”臧驭自视内府,看着一缕缕散发着烧灼之痛的金气不由得心生感慨。
汪奉先说过,天道正气乃是魔道在这天下最为惧怕的事物之一,它对一切邪魔之物有着天生的克制。天下正道宗门的许多功法都能在修炼者内府中种下正气,可内涵于灵气,亦可炼入兵器,锻造伏魔利器。
那天将臧驭贯穿的暗金长剑便蕴含着天道正气,且品级不低。
天道正气有诸多派别,佛家金刚,道家正阳,军中血煞还有天下镇魔司的镇魔,派别不一,对魔修也有不同的克制效果。
其实不仅是天道正气,就是小小煤油烛火,也是臧驭这具尸身的克星。天下一切至阳之物,都可以轻易杀死现在的臧驭。
怎样炼就不惧天道正气和至阳的尸身?
这东西江州府里就有一件,且就在城主李昭的身上。
此物便是每座城府都有的,蕴含天子龙气,号称镇压天下一方生灵的天子印!而这也是臧驭为什么要杀死李昭的原因所在。
杀死李昭,夺走天子印,炼化龙气蕴养尸身,便可以阴克阳!
这件事臧驭已经去过医馆告诉了半梦,半梦虽似懂非懂,但心思单纯的她知道臧驭已经帮他除去了仇人,也答应臧驭会助他杀死李昭并夺来天子印。
臧驭势在必得。
眉心渐渐有汗水浸出,臧驭体内能与尸气相中和的灵气正在源源不断的从炼化的血气中提纯而出,灌输进漆黑的尸丹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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