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很是不不屑,但也没有明说,小子不长眼,不识货,怪不得谁。至于米五谷是不是真的不识货,或是真的毫无发觉,这都跟老太婆无关,没心思去在意,也根本没有理由去在意。
屋子的禁制没有了,在这亮堂的园子里只要不是瞎子都看的见,米五谷自然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确定那禁制会变成一根黑白交织的细绳,还被自己用来绑头发。
老太婆的嘲讽就当是过堂风了,看见了也当没看见,米五谷将细绳绑好长发,这才瞄了老太婆一眼,见她坐在椅上开始打盹,想要问她是不是随自己一起进去,犹豫了一下,便起身独自朝着屋子走去。
锁头没有禁制加固,轻轻松松被他掰断,只是伸手要推开门的时候,又踌躇了起来。
老太婆睁开一只眼睛瞄了眼米五谷,嘴角一翘笑了笑,复又继续打盹。
常说的家,不单单只是一个“家”字,多是感情寄托所在,哪怕是荒宅废院,却也能勾起人的回忆。顾有时候来说,这个家里还有没有人在都不是紧要之处了。
米五谷咬了咬牙齿,伸手推开屋门,似是打开心扉之时的停顿,米五谷也是在门口停了停,这才一步跨进屋内。
他持着法灯照亮屋内,一连走遍了所有的屋子,却没有见到能勾起他回忆当年的物件,一样也没有,空空荡荡,屋子里的东西早就被搬空了。
米五谷退出屋子,蹲在篝火旁愣愣发呆,察觉到了老太婆的目光,这才对她说道:“奇怪了?家里的破烂又不值钱,搬走这些有什么用?”
“没用的东西自然是要丢了,难道还留着不成?”老太婆笑着反问,见他抬头皱眉,便又说道:“之前也说了,这里被人用作阴宅,无用的东西自然是不会要,清理干净了也不会碍着那人的眼睛。”
这话说的让人揪心,可想来的确是如此,此时的米五谷没有心思跟她拌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这一趟归家算是白回来了。
老太婆起身说进去看看,米五谷也没有搭理,看看也就是看看了。法灯在老太婆指尖滴溜溜的旋转,照亮了屋内。
前厅她没有停留,直接进了里屋,打量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间咧嘴一笑,把手中那法灯悬浮于空,便朝着屋子一角走去。
她每走一步便法圈荡漾,如是水面波浪轻轻划开,在这屋内循环相撞、聚合离散之间,又横生出莹白光纹顺着波浪再度泛起涟漪。涟漪到了屋内一角处,便统统消失不见,凭空之处似有另一方空间。
老太婆伸出右手,两指并拢对着那处轻轻一划,一道金黄光芒从划过处发出,似是一方宝箱开箱之时泛出的宝物光华。
她两指再次凭空上勾,便打开了那方宝箱。金光散,露出了宝箱里的物件——一张裘毯。老太婆瞳孔猛得收缩,似是不敢相信会在这里遇见此物,她手指再勾,裘毯便已经落在了她的手中。
打开裘毯,在法灯白莹的光华下璀璨生辉,让屋内多出了无数七彩光华。她盯着裘毯一处处细看,见到裘毯中间处的老旧血渍,眼神也越发凝重。抖手一震,裘毯上已经干固的血渍瞬间被震出,然后悬浮于空中被她再度吹了一口气。
奇迹横生,那血渍竟是再度恢复活力,慢慢凝聚一团开始缓缓蠕动。
老太婆伸手把血液捏在指尖放在鼻间闻了闻,凝重的眼神瞬间放松,转头看向院落处笑了笑,挥手就要把裘毯再度丢回原处,只是似乎想到了什么,便把裘毯放进了百宝囊之中。
光华流散,屋内恢复如初,一切像是一场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