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五彩斑斓的那种黑。
“我说安洁莉卡!你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维克托的声音饱含着愤怒与哀怨,声泪俱下地诉说着世道的不公与人间的黑暗,“你怎么能用龟甲缚!”
“魂淡你的关注点是在这里吗!?”
根本不搭理维克托的剧烈挣扎,就这么捆绑着挂在空中带到了教皇的祷告室门外。
一路上不断地有各种圣光属性的攻击技能轰炸在安洁莉卡的后脑勺上,可惜那柔顺的红发连一根都没炸掉,知道的是魔法攻击,不知道的还以为呲花放炮就看个亮堂呢。
“我就说别让你逃课了吧,如果你把芙兰朵教授关于守护天使的讲座听完而不是去隔壁苦修士班欺负那条看门的光焰兽,你一定会知道……”安洁莉卡一边松开维克托一边幸灾乐祸的说,“圣光法师之所以是守护天使最完美的搭档,就是因为所有圣光系的法术对于守护天使来说都是最好的能量增幅法术,包括杀伤性法术。”
维克托狠狠地咂了一下舌头,道:“就是说我这一路上的法术轰炸纯粹是在给自己制造难度是嘛!”
“怎么说呢,相对于一个圣光法师为什么不用法杖而是使用着神圣牧师的施法道具这种事,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在不破坏龟甲缚的前提下把手解出来施法的。”
维克托恶狠狠地冲安洁莉卡比了一下中指,转身推门进去。
一个头戴教皇圣冕却光着膀子,下身穿着花裤衩和人字拖的老头,两只脚交叉搭在教皇处理日常事务的办公桌上,左手举着一大杯麦酒,右手拽着一整根蜜烤鸡大腿,正撒欢似的啃着,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后,下意识转过头,有点猥琐的倒三角眼顿时瞪得楞大,这可是教皇专用的祷告室兼办公室,怎么有人门都不敲就敢进来!
然后发现刚好是最敢这么干的那个货。
“等一下,我觉得需要重新开一次门,我好像看错了。”
维克托一脸冷漠,眼中满是冷漠,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把门慢慢的合上,和门缝一起消失不见的,是老头逐渐死掉的眼神。
等了三秒,维克托再次推开门。
“神爱世人,孩子,圣光将指引你前进的道路。”
圣光在这件屋子中仿佛活体化了一般,围绕着维克托,刚才的老头这时已经身着纯白的教皇圣袍,手持镶嵌着传奇级天使晶冕的圣经,端坐在教皇座上,小小的圣光精灵们或趴在他的头上,或停在他的肩上,显得十分亲昵,悠远的圣歌从这些圣光精灵的身上传了出来,这是开启神圣之门时才会响起的圣歌。
虽说很厉害,但圣光精灵到底是什么……
录音机还是复读机?
虽然眼前的景象如同神降一般,但是维克托和安洁莉卡的脸上依旧写满了冷漠。
“哦吼,这不是高贵的教皇维吉尔冕下吗,没想到在祷告室中您还是穿着最正式的圣袍,这种态度,真是我等楷模啊。”维克托面无表情的棒读了每一个字,心悦诚服地鼓着掌,“不过啊,您为什么还穿着拖鞋呢?看来三秒还是不太充足呢。”
教皇在维克托的语言冷暴力下脸色变得灰暗了一些,但是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一下。
但是下一秒,却连神圣的姿态都维持不下去了。
“安洁莉卡,放过我这最后一点存货吧求求你了。”教皇苦着脸冲向被安洁莉卡从巨大的书架后掏出来的油纸包,手忙脚乱的样子就像被家人发现私房钱的上班族一样。
“我记得,您这个月是要斋戒祈祷的啊,怎么会有这种干扰您进行仪式的邪恶物品藏在这里呢?”安洁莉卡撇撇嘴,颠了颠手中的物件。
“红衣主教!对,一定是红衣主教豪斯放在这里的!这孙子为了涨一级工资已经不择手段了,他这是赤裸裸的贿赂!”
安洁莉卡:“但是您这个月跟豪斯主教打架次数已经达到九次了,如果我是豪斯主教,别说贿赂你了,就算拼着倒赔钱,也绝对会送一个地精工艺炸弹给你。”
看着双眼失去焦距,嘴里一直嘟囔着“肉”的教皇,维克托终于有了玩弄别人的恶劣快感,刚才被捆绑的不爽也算是相抵消了。
“听说我那小未婚妻要来了?”
维克托提起正事,教皇也收起了那一幅厌世的姿态,轻咳了两声,然后说道:“是这样的,人家这次是来跟你谈婚期的。”
“唉,真是逃也逃不过啊,我逃跑了这么多次,她还真就一点退婚的想法都没有?我到底有什么好的,我改还不行吗?”维克托苦着个脸哼哼唧唧道,“而且有北境王在,我这个婚就一定结不了。连我这个所谓的教皇继承者都看不上,还扬言要要干掉所有敢接近他闺女的雄性生物。唉,女儿控真可怕。”
教皇微微的偏过头,躲开了维克托的视线。安洁莉卡也在一旁低着头,但颤抖的肩膀表明这个守护天使绝对在憋笑。
“可北境王怕老婆啊,这次是北境王妃亲自带着小公主来的,看样子是一定要讨论出一个具体的婚期来了。”
“我也觉得,人家小姑娘哪方面配你都有富余啊,所以干脆就真让你娶了人家,也省的我还得把自己以前做的承诺收回来。”
维克托的理智之弦终于在这一刻绷断了,都怪这个老不修,看见小姑娘可爱,非要给人家提亲,五岁啊!五岁知道个香蕉芭乐船啊!拐骗幼女可是要被酌情打断四到五肢然后游街示众的啊老魂淡!
只见他缓缓地抬起头,右手举起他的圣(板)典(砖),朝着假装观赏穹顶壁画的教皇勾了勾手指。
“来,我敬爱的老师,你把头伸过来我给你上个bu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