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心底的波涛汹涌。
山洞中,火儿幽幽醒来,神色呆滞。她木然盯着洞顶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第一反应是检查自己的舌头,当时可是用尽全力的,要是咬掉一截可怎么办?当初在风火宗的时候就有几个刚招进来的小屁孩打打闹闹不小心从高出摔下来,牙齿把舌头咬了个洞的。当时被嘲笑了好一阵子呢,最后是三师叔出手才治好的。
要是自己也咬断了可怎么办?三师叔可不在这里。
就算在这里又怎么样?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救我的。这么想着眼神一黯,随即大骂自己窝囊,骂了半晌才悻悻检查舌头。
可是刚刚一动,顿觉全身酸痛,使不上一点力。刚想骂小猫是不是又乘她睡着趁虚而入借机报复了,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才想到小猫已经不在了。
不知怎么的觉得眼睛涩涩的,估摸着干眼症又犯了。听说眼泪是治眼病的最佳圣药,嗯,那就哭一会儿吧,哭一会眼睛就好了就不涩了就不疼了……
秦川背靠着石壁,在他身后转角处,一个女孩在无声哭泣,他没有进去,就那么听着。
他想,假如有一天自己也这般伤心,那么会是为谁呢?都说男儿流血不流泪,但他父亲告诉他,不流泪的男儿不是真正的男儿。真正的男儿当有所为有所不为,真正的男儿应该懂得珍惜珍贵的东西和情感。懂得珍惜便懂得伤心,于是就会哭泣。
很长一段时间他是不懂的,直到他遇到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直到那个女子转身留给他一地落红满世界荒芜,他才懂得了哭泣。
但他最终没有哭,虽然他觉得心里堵得慌,虽然那段时间他看谁都不顺眼,虽然他没日没夜的修炼没日没夜地折磨自己,但他终于没有哭。他说不上为什么,也许就像父亲所说的还不够珍惜吧。
他静静倚着墙壁,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水流如注顺着衣服错综复杂的褶皱激流而下,在他脚下汇成一汪秋水,反射出秋日阳光的明媚多娇。
火儿哭了一阵就停歇了,她觉得自己实在窝囊得一塌糊涂。被人欺负了冤枉了只知道一个劲地逃,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她申辩,没有一个人肯帮她。除了她的小猫,除了那个少年……
可是自己带给他们了什么?小猫尸骨无存魂飞魄散灰飞烟灭,那个少年,那个少年呢?他应该没事吧?
她记得他把自己推开,让自己逃走。她记得他转身义无反顾。她记得她咬破舌头不要命地用圣盾术,她记得她终于赶回去了可只看见……
不,他,他一定还活着,自己都好好的他怎么可能有事呢?他一定逃了出来甩掉了那人然后带着自己逃出生天,
他为什么还活着?另一个声音狂吼,他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他明明连承受那些音波就受了伤,他拿什么去跟人家拼?那一击惊天的攻势已经是他的全力以赴了吧?强弩之末的他如何跟那强大如神的人拼?
可是自己明明好好的……也许是其他路过的人救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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