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压不住那份难以言喻的心疼怜惜。
火儿突然就安静了,就那么安静而有气无力地摊在秦川怀里。
一袭紫衫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她脑海。
那一年也是这样的秋天,漫山遍野的枯枝落叶满世界的荒芜沧桑。那种薄薄的蝉翼般轻柔的苍凉在她心间浓郁成一川烟草满城风絮。
那一天不似今天的阳光明媚,那是一个阴天,在那之前的日子对她而言都只是一个长长的阴天。
她跌跌撞撞走上自己寂寞而苍凉的小道,卸下了伪装欢愉的阴沉难看的臭脸让空荡荡的天空也阴郁了几分。
路的尽头是摇摇欲坠的破茅屋和同样摇摇欲坠的,挂着几片分辨不出颜色的树叶的张牙舞爪着,没有名字的树。那种隐喻着死亡的没有色调的世界让她难受。
她低着头,那时她总是低着头。她想知道那狠心的本应该温暖的土壤怎么就舍得让世界冰冷成那般模样。
她的世界单调得像那片挂在树梢却死倔着不肯掉的残破枯叶。她抬头,想看看那片像自己一样倔强的叶子还在不在。却在不经意间被恬淡优雅的侧影抓住了心跳。
那一年他从惨淡的荒芜中走来,衣袂飘飘,无风自动。
那一年他含笑而来,雍容华贵,气派天成,宛如天神降临。
那一年他眼波流转,浮光荡漾,皓月黯然,朝阳失色。
那一年他细语呢喃,薄雾清风,犹在耳畔。
他说:“师妹,好久不见。”
——她绽出一个记忆里最阳光最灿烂的笑容,说:师哥,好久不见。
他说:“天冷风寒,多加衣服。”
——她撇了撇嘴,想,就你穿那点还来教训我,真不害臊!
他说:“你又闯祸了。”
——她盯着她,无耻赖皮道:因为你在,我不怕。
他说:“你需要,我都在。”
——?龋?倚枰??墒恰??阍谀亩??p> 当某人终于从失魂落魄魂不守舍中清醒过来的时候,秦川正目光灼灼看着她,看得她浑身瘙痒,东挪西扭间才发现自己正在人家怀里。
“你你你……”某人脸颊红红暂时口吃。
“嗯?”他声调轻柔上挑,低沉魅惑,似纷飞乱红里回眸一笑。
她推,某人纹丝不动安如磐石稳如泰山。
“你、你先放开!”动手不行,动口!
“喂,”他语气低沉哀伤似是祈求,“报仇什么的捎上我,千万别忘了。”说完送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似旭日自慕海缓缓升起,霎那间辉映苍穹霞光万丈。
她低着头,仍由他的目光笼罩着灼烧着自己。她呆呆地看着他胸口的伤,血淋淋的。
呐,上官火儿,你丫不可以这么自私!你看看人家秦川因为你变成什么模样了?当初他是怎样的意气风发豪情万丈?像他那样的人,那么勇敢,那么骄傲,那么锋芒毕露。
他本应是孤峰绝崖苍山之巅顶天立地一棵松,是寒冬腊月冷风深林傲霜怒雪一梅香,你丫怎么忍心让他陪你走上这四面楚歌日暮穷途的不归路?
那谁不是说了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业障因果,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可逃避的宿命,他的那一份已经足够沉重,你怎忍心再给一份不属于他的力逾千钧?你怎忍心让他再这么伤痕累累般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你丫不可以这么没良心……
你丫要是敢欺骗无知少年天真无邪纯洁无瑕冰清玉洁单纯善良的晶莹剔透琉璃心肝,人家老爹老娘爷爷奶奶三姑六婆一定会找你拼命的!
过了这山一程水一畔,就分道扬镳各奔东西自求前程吧。
秦川紧紧地拥着她,她那么纤细柔弱,都抱不满怀。他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微微一笑,道:“走吧,收战利品去!”
“战利品?”后知后觉的某人这才想起来刚刚被八阶魔法炎龙之怒打个正着。可是、可是怎么还活着?还战利品?怎么回事?她眨巴眨巴眼睛,盯着秦川,求解释。
“秘密!”秦川微微一笑,也不打算多说,牵起她就往回赶。
心怀愧疚的某人良心不安,只乖乖跟着,安分守己的模样让人不自觉误会她悬崖勒马悔过自新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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