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要看情况的。
如果是阿爹还在的时候,家里不愁吃穿,这树莓她会摘了分给村里的孩子一块吃。
但现在家里这个情况,很是需要银两的时候,所以她也不想打肿脸充胖子,决定先顾好家里人再说。
顾长宁从旁边的矮树上拔下一张大叶子,将叶子卷成漏斗的形状,用来盛放果子,漏斗的最低端卷紧了,防止果子顺着底部掉下来,再用最上面的两端封住开口。
见一片叶子盖不住,顾长宁又摘下几片大叶子把整个都包起来,放在清空的背篓里,就要拎上方才掉落在地上的两捆柴禾往家里走去。
背篓里的柴禾不要了,反正山上多的是树,以后再来捡都行。
然而刚走了没两步她就觉得这样不好,杵在原地想了想,以防万一她又去路边抓了一大把随处可见的羊蹄草,装进背篓里,将底下的树莓遮挡的严严实实,这才放心的下了山道。
不能怪她如此小心翼翼,实在是村里有些婶婶大娘太过自觉,见别人从山上回来总要上手扒拉两下,深怕有什么好东西被别人得去了,叫自己家亏了。
鉴于此她不得不谨慎些。
果然,提早准备还是有好处的,这不,前面山道上远远走来一群村里的婶子,跟她一样背着背篓,只不过要比她身上这个大多了,背篓口还能看见木制把手,顾长宁一看就知道了,里头装的应该是镰刀,这群婶子是上山来割猪草的。
只是已经十来年没见了,她虽然瞧着眼熟,然而心里很是陌生。
怎么办,看见人家总要打声招呼啊,但她一个名字都想不起来,怎么打招呼啊?
顾长宁正拧眉想着对策,站在最中间的那位婶子已经朝她远远喊来了。
“呀,这不是长宁吗,身后背的是什么?哟,背篓啊,瞧这背篓堆的,上山是找到什么好东西了,要真是找到什么好东西了可别忘了我们月丫啊,她跟你最是要好了,有什么东西都想着你呢。”
顾长宁眉眼跳了跳,托这位大嗓门的福,她终于想起来了。
这位婶子夫家姓曹,生有一子一女,女儿月丫,比她大一岁。
曹婶子在娘家的名字很少在村里提及,村里人都喊她曹大家的,或是月丫她娘、曹海媳妇等等,久而久之顾长宁这一辈人见到她都喊曹大娘或是曹婶婶。
想起来还不算,顾长宁听见她说的话之后嘴角便是一抽。
月丫跟她最要好?什么东西都想着她?曹大娘这话说的亏心不亏心啊。
曹月丫一直以来都喜欢跟她攀比,只要她有任何一个物件比曹月丫用的还要好她就给她甩脸子,而且她有什么好事从来不叫自己,需要出力的事儿倒是没少叫。
她都巴不得曹月丫以后别再来烦自己了,还她两最好?
对此顾长宁只能干笑两声以示回应。
“我这背篓里面装的都是羊蹄草,是用来回去喂鸡的,婶子如果需要,我分你一些就是。”顾长宁尽量扯出一个不那么僵硬的笑来看着她道,旋即就要取下身后背着的竹篓,作势要取出羊蹄草来分给她的样子。
羊蹄草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山上随处可见,像什么路边草丛,田垄边上,到处都有,一抓一大把,顾长宁不信她连这个便宜都要占。
果然,她刚一说完,曹大娘脸上立马显出嫌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