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你是怀疑这里面有问题?”李元三跟薛明凯走在最前面,他悄悄倾过头,对着薛明凯小声说道,深怕被后头的人听见。
“在没有为周大娘尸检时,我只是怀疑,现在……我心里多半有数了。”
李元三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的看着他。
什么叫心里多半有数了?
薛明凯说完这几句话便安静了下来,一言不发的径直往杏花村去,身旁几人看了看他毫不犹豫的背影,也都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紧跟他的脚步,一道前往杏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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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你怎么了?”顾长宁收了衣服回来,刚要把衣服拿到杨惠芸屋里折叠,便瞧见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不由得问了一声。
“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起周大娘的事,总有些不太踏实。”杨惠芸皱着眉头问。
“周大娘怎么了?娘是说她突然过世一事?她不是在睡梦中走的吗?”
“你不知道,这十二年前也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只是当时那户人家没当一回事,便没报官,现在想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十二年前?”顾长宁还是第一次听说,略为惊奇,“也是咱们村子里的吗?”
“那倒不是,是发生在跟咱们村隔了三四座村子的湘水村里。”
“那也就是说,十二年间一共/发生了两起睡梦中死亡的案件,在不同的地方?”顾长宁抵着下巴认真思索。
杨惠芸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挥手赶她:“好啦,你该去忙你的了,这种事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该关注的,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了知道吗?”
哪有女孩子家对这种事表现出兴趣的,被人知道不知要引起多少非议,她自然是不希望顾长宁多关注了。
“知道啦知道啦,阿娘莫催我。”顾长宁皱了皱鼻子,一脸不满的离开了屋子。
身体里住着个二十多岁的灵魂,还要被当成小孩子看待,心情不美,不美的很啊。
顾长宁像个小老头一样叹了一口气,背上她的竹背篓,就准备站在门口等着陈双她们了。
门刚一打开,远远瞧见陈双杏儿她们的身形向她而来,等倒是不用等了,就是感觉她们脸上的神情不太对,像是在为什么事情惊讶的样子。
“怎么了?”顾长宁等她们走到跟前了才开口问道。
“宁宁,出大事了!”杏儿一把抓住她,语气很是激动的道:“你知道吗,出大事情了!”
顾长宁瞥了她一眼,将自己的胳膊从她手中解救出来,冲她堆起一个没有灵魂的假假的笑容,道:“那你倒是说啊!”
“我跟你说!”杏儿一个夸张的大喘气,刚要说话,突然看了看周围,虽然没看见有别人在,还是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见一群捕快去周大爷家了!”
听到这里顾长宁顿时想起了阿娘方才说的那件事,似有所觉的道:“可是因为周大娘?”
“没错!”杏儿点着她的小脑袋,道,“那群官差一过去的时候,瞬间围了好多人围观呢,我们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进去的,才跟着听到一耳朵。”
这个时候正是大人们准备下地干活的时候,此刻见到衙门有人过来,自然是全部挤了上去。
“那你听到什么了?”顾长宁跟她们边走边说,五个人一起向着割猪草的地方走去。
“那群捕快说有些事想邀请周大爷去衙门说说清楚,然后我就看见周大爷的表情‘唰’的一下白了,浑身抖得不行,怎么看怎么奇怪!”
“周大爷?”顾长宁微微蹙着眉,喃喃重复道。
她猜到周大娘的事情里或许有什么隐情,但是却没往周家人身上想,实在是因为周老伯跟周大郎给人的感觉就不像是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
周老伯为人老实本分,性格也一派随和,不轻易与人结仇。
周大郎就更不用说了,性格软弱,不管什么事都听周大娘的,从来不敢反抗。
为这事周老伯的哥哥很是不满,天天嚷着什么娶妻当娶贤,在他看来周大郎如今的性子都是周大娘害的,不然怎么同为一母同胞的兄弟,周大郎这么懦弱,周二郎却果敢决断。
“是指叫了周老伯还是连着周大郎也一并叫上?”顾长宁想起这茬后连忙问道。
“唔……好像也把周大郎叫上了,怎么了,有什么区别吗?”杏儿歪着头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