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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婶婶如果那会儿被阿娘拒绝后就恼羞成怒怀恨在心了,又怎么会隔了好几个月才说?”顾长宁反问。
蔡婶子的反射弧也没有这么长吧?
让她生气的事情不当下说,等过了好几个月才反应过来?
如果要说蔡婶子是故意压下这个话题,等寻到了时机再来给他们家重重一击,顾长宁觉得蔡婶子不可能有那个头脑,做不出来这等筹谋算计之事。
顾淮安觉得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又道,“你既然说是有人在背后捣鬼,那你可是猜到做下这事的人了?”
“嗯,我心中有两个人选,一个是继奶奶,一个是李娘子……其实我怀疑,她们两个都有份!”
顾淮安对此也毫不意外:“我猜着也是。”
不说别的,单说李娘子上门送药被拒一事只有她跟他们一家人知道,自己家的人怎么会把这样的事传扬出去,所以也只能是李娘子说的了。
也许李娘子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一家人知道害怕,然后屈服在谣言之下,乖乖的给他们送去银两。
但是事情传到现在,明显有些过了。
顾淮安便大胆猜测,应当是继奶奶那一家人听到了些闲话,正巧继奶奶先前到族长伯伯那里挑事不成,恼恨之下就想出这个计谋,想毁了他的科举之路。
继奶奶一直是个很懂得取舍的人。
之前她没有想要用这个方法毁去顾淮安,是因为他一旦考中,对自家也有帮助。
再加上杏花村里还有顾氏一族的人在,不会让高氏做这样的事。
因此他才能平安的念了几年书,没有受到高氏的影响。
如今她在愤恨之下便顾不上这么多了,只想着要给他们家点颜色看看,才会在背后推动着流言散播。
顾淮安现在面临的形势很严峻。
他如果还要念书,家里就得受李大夫一家的钳制,继续买他们家的药,为了作为村里人看的“孝道”。
就是他们想换一个大夫都不行,因为李娘子还住在村子里,总能找到机会在外头诋毁他的名誉的。
都说千年做贼,哪有千年防贼的。
那嘴长在她自己身上,话想怎么说还不是靠她翻动着那张舌头胡乱编排人么。
可要是不买李大夫家的药,放任众人继续诋毁他的声誉,而外面的人也没跟顾淮安接触过,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样下去,人云亦云,只怕不是真的也会变成真的了。
顾淮安皱着眉,看着妹妹道:“这件事,我不如去找族长伯伯帮忙?”
顾淮安还是顾氏的子嗣,顾源身为族长,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别人冤枉吧?
“哥哥你有证据吗?”顾长宁问道。
“什么证据?”
“证明这件事跟阿奶有关的证据啊。”
“……没有。”顾淮安的声音一下降了好几度。
“那就是了,没有证据,就不能指证这件事是继奶奶在搞鬼,而如果我们硬要把这个罪名扣在她的身上,也是犯了不孝之罪。”顾长宁黑亮的眼眸里蕴含着一丝怒火,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绷紧下颚道,“要么就拿出证据去指证她,要么就不能去找族长伯伯出面。”
“这件事……就只能任其这样发展下去了吗?”顾淮安攥紧了拳头,心有不甘的道。
他已经可以想见自己接下来的结果了。
“当然不是。”顾长宁眯起了眼睛,用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语气森然说道,“既然继奶奶想跟咱们玩阴的,那咱们也来!”
顾淮安惊讶的看着她,愣愣道:“你想怎么做?”
顾长宁强忍住心中咆哮的怒意,面上好似罩了一层寒霜一样,冰冷冷的道:“我这回,定要让他们出点血不可!”
顾淮安大惊,失声喊道:“宁宁!”
顾长宁听见这句声调有些尖锐的话,瞥了哥哥一眼,见他一脸惊慌,给他解释道:“放心吧哥哥,我说的出血,不是真的要让他们流血,而是要让他们知道痛!”
顾淮安看着一瞬间仿佛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妹妹,动了动嘴唇,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妹妹生起气来的样子……还是略吓人的。
顾长宁注意到哥哥此时的沉默,她不解的扫了他一眼,道:“哥哥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