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了。”萧珩左手搂着她的纤腰,右手放在她的脑后,微微用力,阿琅再次贴紧了他。
清河郡王大人再次细细品尝起来。
阿琅也不管了,放任自己,晕晕陶陶,这种滋味奇怪又美妙,比她吃过的很多美味加在一处都还要好。
过了好一阵子,萧珩才松开她。
阿琅仰头在他的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
萧珩身子一僵,揽着她腰的手紧了紧,撇过投去,呼出一口气,将胸腔那满胀慢慢的呼出。
回头看着阿琅亮晶晶的眼睛,绯红的面庞,红润潋滟的唇,萧珩又想将她摁在怀里。
只是,到底清河郡王就是清河郡王,他克制地抬手抚过阿琅的鬓角,眉边,
“琅琅,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小娘子。”
阿琅眉眼弯弯,“你也是我见过最好的儿郎。”
两人互相看着,半晌,都笑了起来。
萧珩觉着,这一生,能够碰见她,真是最为美妙的事情。
半生的苦难,也许就是为了换这一遇见。
一对小儿女耳鬓厮磨,明老夫人院子里,老夫人正和贴身侍婢说话。
“这好几张帖子都是给琅琅的,陈夫人的帖子,裕王妃的,淳安长公主的……”
明老夫人有些头疼,压着声音,
“说道淳安长公主,前两天在宫中见着她,说是看中了琅琅,想要求娶……”
“还有好几家,都有这个意思,纷纷打听琅琅有没有说人家。”
“一家有女百家求,各家小郎君,也是一样的。”贴身的侍婢姓蓝,从小陪着明老夫人一起长大,大家见着称声蓝姑姑。
蓝姑干脆直接的说自己的意见,“要奴婢说,您也只当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姑娘有人求娶还不好吗?再说,这上京谁家看中过谁,议过亲,相看过的,不要太多了。也没见谁头疼。”
明老夫人‘哎’了一声,“我这头疼可不是这些,琅琅也不知怎么想的,你看今日清河郡王吧,又上门来了。”
“我当然是乐意他们在一处,两个孩子再般配没有。”
“那府中的老太妃……”
明老夫人‘啧啧’两声。
“姑娘那个性子,您还怕她吃亏么?那只有别人吃亏的份。”蓝姑带着笑意说道。
明老夫人拍了拍脑门,“这不是关心则乱吗?”
想当初,明惠雪的婚事都还没这样烦恼过。
明老夫人在说淳安长公主,淳安长公主同样在和益阳县主说到明家,说到阿琅。
“你和阿琅是手帕交,你觉得她怎么样?”淳安长公主低声问道。
“嗯,极其难得,心志坚定,聪慧机敏,也是个大度能容的。很好。”益阳县主靠在椅子上,低声回到。
“娘也觉得她很好,若是她能做你嫂子,那就是咱们赵门幸事啊。”淳安长公主感叹道。
“你二哥吧,比不上你大哥,他那性子,你也知道,说聪明吧,也是聪明。可倔得和驴一样。”
“按照你爹的说法,逢大事常常看的不透,性子又太娇,他这媳妇儿,真是愁死个人。”
“娘。”益阳县主沉默了片刻,看着淳安长公主,“阿琅是个很好的姑娘,和二哥的脾气截然相反。”
没有说出口的就是,阿琅配她二哥,那可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不配不配啊!
“这门亲事能不能成,得看咱们赵家的运数,娘也没多想,只是尽人力,但愿咱们运道好。”
淳安长公主确实很喜欢阿琅,不过也没敢太乐观,毕竟那位姑娘是有真本事,自然也就有那么一份脾气。
而且,那位姑娘要嫁谁,从皇上到皇后,都是要点一下头的。
皇上和皇后,都对她很好,这也是她自己挣来的。
她身上的血脉,不管到哪里,都是抹不掉的。
照她看,娶了她的人,必然要受重用。
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在宫里皇后娘娘那里听了一耳朵,好像皇帝要重用阿琅。
本朝并没有女子不入朝的规矩,说不定将来阿琅就能上了顶峰。
淳安长公主长舒了一口气。
若是能成自然最好了。
哎,这个说媒的人该找谁才好呢?
裕王妃?韩.国公夫人……要不,干脆找娘娘得了!
现在天气好得很,要不干脆办个春日宴,到时候……
淳安长公主把方方面面都考虑了一遍。
最后决定办一次春日宴,让阿琅感受一下公主府的氛围,还有,就是把鸣儿也叫回来。
正在宫中当值的赵鸣打了个喷嚏,抖了抖身子。难道是昨夜睡着把被子给踢了,冻着了?
阿琅院子里,萧珩环着阿琅的腰,两人靠在一处,头碰头地在一处看着小几上的书籍。
时不时的,两人抬起头来,眉眼笑得弯弯。
不知过了多久,院中传来说话声,两人才分开。
江婶端着汤盅进来,看看阿琅,再看萧珩,两人脸色红润,阿琅的嘴角似有些肿,萧珩的领口散开了一些。
大家都是过来人,哪里有不明白的。
她轻轻咳了咳,绷起脸,眼中却藏不住笑意,将汤盅放下,
“这是补血的药膳,老夫人说你们俩都受了伤,该好好的补一补。”
阿琅撇嘴,忍无可忍,只能忍了……
“哎……”她眼巴巴的看着萧珩,期盼着他能多吃一些。
江婶在边上敲敲桌子,“不许作怪,大家都是有自己分量的。”
阿琅知道自己被江婶看穿了,也不再找借口,
“唔……我的身子骨,婶你不知道吗?用得着吃这些?”
江婶哼笑。
阿琅挑眉,上前呼噜萧珩的肚腹,笑嘻嘻得,“你就是吃成大肚汉,也是清逸脱俗的大肚汉,比什么美少年都好看。”
萧珩抓住她的手,笑起来。
到底有江婶在边上看着,阿琅乖乖的把东西给吃了。
萧珩用完后,也告辞离开,往宫中而去。
他到了议政殿时,皇帝正对着一张长卷笑眯了眼。
见着萧珩进来,把东西放下,负手站起来,踱步到丹陛之下。
“正巧,你来了,有件事吧,想和你说几句。”
“这事有点着急,不能不说。”
他顿了顿,“额,淳安昨日进宫见了皇后,说了几句话,你也知道,淳安别的不说,看人的阳光那是好的没话说。”
“昨日,她和皇后说,她看中了阿琅,想聘她回家做小儿子媳妇。”
“朕觉得吧,挺好,你说是不是?跟阿鸣那小子,多好的一对儿啊。”
“本来吧,朕听了皇后说,倒是觉得若是成了,以后也能和阿南夫妇交代了。”
皇帝原本负在身后的手,抬起放到前面,抱胸,
“那个,地动那天,那个布架子下面,你说人家好好的小姑娘,你那么一抱,这名声,这清白,是吧……”
“不过,若是淳安知道,想来也并不会介意的这样的小事的。”
萧珩坐在那里,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眼皮都没抬一下。
皇帝,“……”
只能继续自说自话,“嗯,淳安确实是不会在意的,也就是抱一抱,清白还是在的。”
“咱们也没亲亲是吧,这亲了也没什么……只要不成婚,淳安那都是不会介意的。”
“只是,阿珩啊,你说你把人小姑娘那样一抱是吧,好几个大臣都看见了,朕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皇帝眉头拧成一团,比苦瓜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脸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见萧珩不说话,皇帝忍了,他继续自说自话,
“阿珩啊,我是真的没别的意思,就是你也知道,靖安侯夫妇和我,那都是八拜之交,他们早早就去了,我总要照顾好他们的女儿对不对。”
“你说,万一那布架子下那一抱,被传出去了,谁敢娶小姑娘啊?”
“你让朕往后可怎么和阿南他们夫妇交代呀!”
“你说,那样的话,谁敢上门求娶阿琅啊?”
“哎,你说说,这可怎么办啊?”
皇帝一脸的忧伤成河,两只手甩的啪啪响。
实在是痛心啊,痛心。
萧珩慢慢抬眼,撇了眼唱作俱佳的皇帝,问,“陛下觉得该怎么办?”
皇帝摆摆手,一脸的坦然,“朕没别的意思,就是害怕那股风刮出去,到时候阿琅可怎么办哟。”
“嗯,我已经和她说话了,和你说过之后,就娶她。”
他的神情和声音都是平淡无波,和往常一样。
细听之下,又和往常不一样。
皇帝遵从皇后娘娘的吩咐,想要将这事搞定,可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来。
只能绕了个圈子,隐晦再隐晦的。
萧珩的话让他呆了好一会儿,半晌才猛地‘额’了一下,和豹子一样,迅速地窜了过去。
他仔细地打量着萧珩,带着十二分不确定,
“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你要不要现在就去和她说,朕同意了?”
“接下来的事你都不用做,你不是抓捕那狱卒的时候被伤了吗?好好休养。”
皇帝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连眼睛都觉得不够顶用了。
这事太顺当,根本就没有半点不顺当的可能。
他和皇后商量了许久的套路,根本就没用上,甚至还有好多准备好的话都没说出口啊。
怎么这么不按牌理出牌啊。
他要不要再准备一下,万一他是在做梦呢?
皇帝掐了掐自己的脸,有点痛感。
他觉得还是不要让萧珩去宫外传信了,当机立断,他要当机立断。
赐婚旨意刷刷地马上写好,人选也马上就找好,裕王妃,陈夫人俩人做媒人。
还有什么?
皇帝脑子飞快地转起来。
不管,反正旨意下了,阿珩也说了和他说了就娶她的。
那就是阿琅同意了么。
他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用力地拍着萧珩的肩膀,昂着头,气势如虹,
“你小子,来人,去叫太子过来,去叫娘娘过来,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这婚礼一定要盛大,一定要热闹。”
“怎么热闹怎么来,快去啊,让他们过来的越快越好。”
外头人冲了进来,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满面惊慌失措,
“陛下……”
皇帝正高兴,见着身边服侍的人这个样子,顿时有些不悦。
“不是让你们去叫人吗?怎么这个样子?”
总管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煞白,“东宫传了消息过来,太子……太子……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