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火车站广场。
平鹏期间几次头看保姆车,期待桑白能提前去,但离远了他也看不太清车子究竟走没走。
了以防万一,两人还是了站口。
陆慎感觉此生从没过如此嘈杂拥堵的地方,人人手里拎着包小包的行李,空间拥堵不堪,一去就是安检口。
两人然没安检,平鹏去窗口取票,他在入口通道不远处的零食店里待了一会儿,确定桑白走了,才跟平鹏一起出去坐早预备好的车里。
平鹏问:“您就打算一直这么着吗?我看桑桑还想着下次来接您。”
陆慎也隐约有几分头疼的样子:“也就一个月吧,我找机会跟她。”
桑白跟陆慎也就真成了异地恋的模样,基本上半个月的时间他过来看她一次,有时候能多待几天,有时候也只能待一个周末。
每次来都带着她想要的火车票。
桑白满足地把一张张火车票积攒一个木质小盒子里,想着某天摊开也像那条微博似的。
看她这兴致勃勃的样子,陆慎倒一直找不合适的机会开口。
时间很快了九月。
陆慎几乎是提前半个月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他以前没问过她这问题,都是什么贵送什么,但也的确未必符合她的心意,看那个戒指就看出来了。
桑白没什么特别需要,就是想让他抽时间出来陪陪她。
《醉清风》恰好在她生日那天杀青,之后能休息两天再组,问他有没有时间过来。
陆慎尽量安排,但九月是季度底,季度总结和下季度计划已经忙不可开交,又恰逢上面政策检查,一时竟然真就抽不出时间。
桑白不想让他因这事费神,没关系。
陆慎那头稍稍一顿,:“或你杀青结束后飞来,我替你补过。”
他是坐在办公室跟她视频,穿着熨帖的白衬衫,神色间有几分歉意。
桑白柔声笑一笑:“也行啊,不过我是夜里十点杀青,当天飞去可能会凌晨。”
陆慎温声:“多晚我都去接你。”
桑白好。
虽然已经这样商定,但生日的前一晚,桑白心里还是有几分期待陆慎来不了有没有可能是故意想给她惊喜,又觉陆慎那么不浪漫的一个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甚至他连零点的祝福都未必会发。
熬12点,跟以前一样,是平鹏卡点替陆慎祝她生日快乐,还陆慎还在开会跟财务一起审计公司内部的一些东西。
桑白复谢谢,又给陆慎发了条晚安的微信,才睡下。
这一晚却睡并不安稳,隐约记除了梦见桑柔,似乎还梦见岑嘉云远远地看着她露出欣慰的笑容,更多内容却是记不清了。
醒来后洗漱完,才收陆慎发来的一条微信:【生日快乐,桑桑。礼物在路上了。】
桑白一怔,紧接着听见敲门声。
心中有个格外惊喜的念头突然涌出来,她跑出去打开门。
“生日快乐!宝贝桑!”
是夏桐。
桑白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失落,也立刻惊喜地抱住她:“你怎么来啦!”
夏桐:“难我也在横店拍戏,想着好久没给我们桑桑过过生日了。”
林睿诚在她后,吊儿郎当地递过来一个黑色丝绒袋子:“你男人给你的。”
“……”
桑白接过来,只觉袋子有点沉,却没看,只是目光还在往左右来打量。
“他没来。”林睿诚看她这魂不守舍的模样,“你知道他要是有时间,一定会来的。”
桑白收目光:“我知道。”
夏桐摸一摸她的脸:“宝贝,你晚上几点杀青?杀青之后我来找你,我们喝一点小酒呀。”
桑白:“好啊。”
那就明早再飞去好了,省陆慎还要半夜去南城接她。
杀青日又逢生日,剧组也给她订了个三层蛋糕,不知是谁先开始的,总之最后成了混乱的蛋糕战,被砸了一腻白的奶油。
酒店房间洗了个很长时间的澡,恰好夏桐也拎着几瓶啤酒来了。
夜深了,窗外的蝉鸣声不似前一个月那么撕心裂肺,成了还不错的点缀。
两人放松地靠坐在沙发上闲聊,聊着聊着,话题然也就了感情上。
夏桐她高中时就认识林睿诚,如今他既然来找她,她也想要一个圆满的结局。
桑白惊了:“可以啊你木头,高中!你竟然一直忍着不告诉我?但是——你们高中怎么认识的啊?”
“陆慎家里啊。”
夏桐母亲一直在陆慎家里当保姆,某次林睿诚来找陆慎的时候,两人遇,时至今日,她都记当时遇的场景。
她淋了一雨,落汤鸡似的狼狈,他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件外套直接扔她头顶,还染着他的温和气息。
夏桐不似以前那么避讳讲林睿诚的事,甚至语气还有些味。
桑白替他高兴的同时又忽然想——她是真的完全不记以前跟陆慎见面的情形了,只隐约记见过他这张脸,但细节却一个都记不起,反而跟岑嘉云处的片段还历历在目。
聊累了,两人躺床上。
林睿诚打来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去,桑白看一眼时间,11点55分。
夏桐声音像是在撒娇:“今晚我要跟桑桑睡。”
那头又了句什么,夏桐“啊”一声,立刻起,“林睿诚来了,我去给他开门。”
桑白懒懒地点了下头,有些迟疑地划开手机屏幕,陆慎没给她发什么消息。
她微叹一口气,给他发了条:【晚安,要注意。】
想了想,桑白爬起来翻出林睿诚拿来的袋子。
白天时间太赶,她不想匆匆忙忙的拆开,好像是亵渎他的心意。
里头是黑色丝绒盒子,ipad小,很柔软亲肤的质地,稍稍有些沉。
桑白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套薄如蝉翼的真丝睡衣。
指尖触摸上去是一种温凉感。
衣服本倒是并不沉,沉的只是盒子的包装。
桑白忍不住嘴角微微扬起,几乎可以确定这份礼物肯定是陆慎亲挑的。
之前她抱怨房间热,睡衣穿起来总像黏着一层不透气,他把她的话放心上了。
她把盒子放床下,手里拎着睡衣,正好想换上,门外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桑白头也不抬地问:“林睿诚肯放你跟我睡?他——”
余光里,一双漆黑的皮鞋出现在木色地板上。
几乎同时,“啪”地一声光线暗下来。
鼻尖底下传来苦艾的味道,混着清淡的薄荷香气。
桑白似有所感,抬头。
陆慎手里举着杯子小的蛋糕,上头点一支粉色生日蜡烛。
他的脸在摇曳的昏黄微光里有一种格外的温暖和文艺感。
他脸上挂着很清淡的笑:“生日快乐,桑桑。”
桑白微怔:“你不是很忙。”
陆慎颔首,低头看一眼手腕:“还好来及,差一分12点整。”
他把蜡烛往她面前稍稍凑了凑,“快许愿,吹蜡烛。”
桑白乖顺地闭眼,几秒后轻轻吹掉蜡烛。
屋内陷入一片漆黑。
陆慎站在床边,空出一只手摸索着将她抱怀里。
“我想着,哪怕在今天的最后几分钟能陪着你,也是好的。”
桑白跪在床上,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跟她的几乎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