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冒出这个念头。
两人踏入衙门,却没看到一个人,连刚刚叫了几声的狗也没找到。
寂静而空旷的大堂,明镜高悬的匾额,两边数面大大的肃静牌,带给人一种偌大的压抑感。
忽然,一团乌云飞来,遮住了日头,整个天地变得阴暗,室内光线更是黯淡。
呜呜呜!
穿堂里,无端吹起了风,阴凉阴凉。
汗毛直竖!
踏踏踏!
脚步声响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裴瑾瑜二人忙看过去。
“是你?!”
来人是叶静天,只是模样大变,与往日鹤发童颜面色红润不同,整个人干瘪枯瘦,老了起码三十岁。
“叶……神医。”
裴瑾瑜将惊呼吞下,因为她还看到云深提着一个全身瘫软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中年男人一身土黄短打,正是出现在夸宝会场以快板声波为武器的夺运教之人。
紧接着走进来的是押着黑衣人的赵元吉与胡不归。
尤其赵元吉,披头散发,衣衫破烂,从头到脚写满了狼狈。
见孔武跑到云深跟前,小声回报着什么,裴瑾瑜愣了愣,不过很快也行动起来,跑到跟前静静等待。
等孔武回报完毕,她忙用担忧的口气道:“大人一切可好?您该召唤我,大事虽做不了,给大人当个护卫还是使得的。”
“您要是受伤,我们这些人非得无地自容不可。”
孔武不着痕迹的撇撇嘴,云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他点点头:“莫担忧,大人我很好。”
裴瑾瑜一脸如释重负,作势抹抹额头:“如此,我也放心了。”
孔武嘴唇翕动,若是有懂唇语的一定能看出什么意思,那分明是三个字“马屁精”。
云深点点头,径直来到堂上,坐在县太爷审案的高案后。
一拍惊堂木,云深冷冷道:“胡不归,将造成混乱的贼子全部押去死牢待审。”
“是,大人。”胡不归忙押着人下去了。
“赵元吉,你身为本地县官,竟然造成如此大的疏漏,该当何罪?”
赵元吉“噗通”跪了下去,并未喊冤。
“罪一,没有查清外地来客的身份,以至于有大批夺运教之人冒名顶替,混入泰和。”
“罪二,既然发现县里有多起沉睡症患者死亡,为何不上报朝廷?”
“罪三,贪污受贿……”
好家伙,赵元吉这回小命能保住,官也会被削。
想来泰和的商户一定会偷偷庆贺。
审了许多人,唯独将叶静天留到最后。
“叶静天,你可知罪?”云深声音冰冷。
叶静天自云深开始审案,就盘腿而坐,眯着眼睛,一副物我两忘的模样。
此刻被唤醒,他并无不快,只淡淡道:“成王败寇罢了。呵呵,我若成功,元平小儿也会求我!”
元平正是当今承平帝的小名,登基后,就没什么人敢喊了。
“你可承认沉睡症出自你手?”
云深重重拍响惊堂木。
“不过是些实验品罢了。”叶静天满脸不以为然,“太祖皇帝曾说,想要成功,就不能怕牺牲。我的研究给了他们延年益寿的机会,他们有什么不乐意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