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正欲继续劝沈白詹,外头传来一道跑车驶来的轰鸣声,医生皱眉从兜里拿出手机一边拨打一边往出跑。沈白詹歪了歪头,整个人侧过身看向医生跑去的方向。
这种建在“荒郊野岭”的房子一般不会有人来光临,费斯理身边的这些医生自然也不算是完全的医生,只能说正业是跟着费斯理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副业才是医生。能够使这种人露出情绪的时候不多,但只要是露出这种情绪的时候一定不是什么好时候。
不一会又传来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紧接着从房间里跑出来一阵风。
为什么说是一阵风呢?因为那个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沈白詹完全没有抓住那个人的身影。
一身机车装扮的少年站在沈白詹面前指着沈白詹的鼻子破口大骂:“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父亲!”
“我?”沈白詹回头望望束手无策的医生,再看看少年。
“狐狸精!”
“你有驾照吗?今年几岁?”沈白詹慢悠悠问。
少年一愣,沈白詹起身,他比少年要高上半个头,从身高上便压倒少年的半边气势。
“以为自己穿皮衣就是酷了吗?”沈白詹将少年上衣唯一扣住的那颗扣子解开,捏着衣领将衣服扯到少年手臂处。
“你这身打扮是跟你父亲学的吗?老掉牙七八十年代的杀马特造型。之前我还奇怪你父亲自诩绅士的人有没有叛逆青春期,但我想你现在这个造型大概就是你父亲叛逆时期的证明。”沈白詹抬脚踢了下少年的膝盖,“穿什么破洞裤?皮衣为什么不配皮裤?铆钉靴呢?”
“回去把衣服换回来!”沈白詹喊道,“医生!给他换一套!”
“这里没有少爷的衣服。”
医生话音还没落沈白詹便道,“拿我的。”
在等待的时候沈白詹才又回过味来,还真没有人叫过自己狐狸精。
少年称费斯理是父亲,但是沈白詹从来都不知道费斯理居然还有个儿子。不过也不奇怪,费斯理有个种也挺正常,人在江湖飘哪能片叶不沾身?
少年换好衣服重新站在沈白詹面前,沈白詹满意的点头,总算像个孩子样了。
“你这个狐狸精!”少年骂道。
“你真是费斯理的儿子?”
少年将头扭到一边不回答,眼神凶恶还真跟费斯理生气的时候挺像。他的眉眼比费斯理要柔和一些,瞳孔也是纯黑色,显然他的母亲是个国人。谢江余长得好,费斯理也很不错,这大概就是家族基因。
“你叫什么?”沈白詹又说。
“你不说我就告诉你父亲。”
少年狠狠瞪了一眼沈白詹,沈白詹抄起手边的茶杯就往少年身上砸,医生连忙拦住沈白詹,“您注意伤口。”
少年体型撑不起沈白詹的衬衫,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沈白詹顺手提了提他肩膀处宽裕的部分自语道,“还没长大啊。”
那个时候他跟费斯理也差不多也是这样,穿什么都撑不起来。
“费渚白。”
“你父亲怎么给你起这个名字?”沈白詹随口一问,费渚白居然回答他。
“我妈给我起的,你是不是要做我小妈?”
“不做。”沈白詹忍不住摸了摸费渚白的脑袋,“有你妈妈,我就不做你小妈了。”
“我妈死了,所有人都争着做我妈,你说你不想做?!”费渚白立刻炸毛,“装什么装!别碰我!”
沈白詹笑道,“你今年也就十七八岁,你猜我什么时候认识你父亲?我大约二十岁就认识你父亲了,认识的时候好像二十岁生日还没过。”
沈白詹小时候上学早,幼儿园直接读中班,等到上小学的时候年龄不够父母还花钱找了小学老师,他比班上的许多同学都小两三岁。
“为什么你要来找我而不是找费斯理其他的情人?”沈白詹猜测费渚白并不知道他和费斯理的事情。
费渚白:“他大张旗鼓带人回港谁不知道?”
很好,现在在香港。
沈白詹看了下医生,医生立即低头。
费斯理踩着晚饭饭点出现,正好沈白詹与费渚白各坐餐桌一头用餐。
这位是回来抓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