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温志诚活着带回来。”
“真的?”提到钱何坤眼睛很明显亮了,“不过……你有钱吗?罗总给我的奖金还挺多的。”
见他接受了自己的提议,易淮松了口气,尽量平静地说,“我还是有一点积蓄的,你可以先收一部分定金,这样够了吗?”
·
何坤做完准备工作就带人出发前往常港码头进行营救,贺章被带到了旁边的房间休息并有人严加看管,客厅里就剩易淮和陈叔两个人坐在沙发上。
易淮很沉默地在笔记本上处理工作上的邮件——大概是过去那朝九晚五规律生活留下的后遗症,使得他在这种状况下都不忘工作上的事情。我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无不苦涩地想。
等他最后一次按下回车,他抬起头,对陈叔说了这两小时来第一句话,“陈叔,我刚知道了个有趣的消息,旧金山时间昨天上午10点,也就是我们这边的凌晨,有人对温繁名下的天时发起了恶意并购,逼得温繁不得不在这个点紧急召开董事会,这个黑骑士是谁你知道吗?”
温繁的公司上市都没有半年,同盟公司是温氏本体,哪里能想到偏偏会在这个时间点碰上恶意并购这种事。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发起并购的黑骑士准备十分充足,他有同伙,有离间的手段,两位大股东接连倒戈,哪怕有公司章程和股票机关的保护天时仍旧摇摇欲坠。
不管最后的并购结果如何,这场拉锯战中唯一能够确认的是温繁的精力会被大量分散。
“你不是都猜到了?”陈叔皱眉,他很不喜欢他这种明知故问的说话风格,弯弯绕绕的,一点都不像过去那个羞怯沉默的少年。
“不一样。”易淮将笔记本合上收到一旁,“猜得到是一种感受,亲耳听到是另一种。我喜欢确切的东西,不喜欢暧昧的、似是而非的猜心游戏。”
他表面上是在说天时被恶意并购的事情,实际上心里想的却是其它东西。
在这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的生活中充满了太多太多的不确定,每个人都对他有所保留,都喜欢把他蒙在鼓里,所以他真的不想要更多难以弄明白的复杂感情了。
聂郗成为什么要吻他,为什么要说那些话,那句没说出口的话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想到这些就心跳得像是要从胸腔里挣脱,他有一个模糊的、绮丽的念头,却不知道该不该把它当做问题的最优解。这些东西都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让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样子”的答案。
陈叔不动声色地抬起一边眼皮,“易淮,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你。”
“那您看出了什么吗?”
这几天里,他早就察觉到陈叔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包括刚才他专心工作的那会,陈叔都没有挪开视线。
陈叔望着他,难得露出了一丝犹豫,他按住太阳穴,“您说吧,我不会介意的。”
“你变了很多。可能你自己没感觉到,你的行事风格、一举一动都变得像另一个人,这个人我不熟悉,但是你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