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疏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顺势搭上倾栩的肩,在她脸侧欣慰地道:“倾栩真聪明。”
倾栩没接他的话,大脑飞速地思索起来。
初遇晋陈时,看见了八个晋陈在抬棺材。
分身这种法术,无论是人是妖都极难学成。倾栩从前在千云观中修炼的时候曾听师父讲过,从古至今没有几个人和妖能真正习得分身之术,大多只是障眼法和幻象。而唯一被大家都知晓的精通分身术的妖似乎就只有那只送僧人去西天取经的猴子,能拔毛分身。
然而晋陈只是一只小妖,定然是到不了那个境界的,更不可能分得出七个分身来。那既然不是分身,那就只可能是真身,是活生生的命。
什么妖刚好有八条命?并没有这种妖怪。可是如果算上半年前被宇文洺亲手箭杀的那条命,那么晋陈便原本有整整九条命。
显而易见,猫有九命。晋陈的原身,是一只猫。
一年前千云观中,从倾栩的葫芦里逃脱,然后跌落宇文洺怀里的,也是一只猫。
还是一只毛色雪白,爪子漆黑的猫。
想到了这一点,倾栩微张着唇,不由感叹:“原来真的是因我而起。是我无意间将晋陈送到了王爷的怀里,当真是命中注定啊。”
言疏补充道:“那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那葫芦里除了晋陈,还有几只妖?”
“记得啊,还有两只。一只狐妖,一只狗妖......”倾栩本来没明白言疏为何这样问,忽的反应过来,顿悟道,“难道是苏影焕和......闰严?!”
“对。”言疏的语气里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没想到吧?你那次下山捉妖,正巧捉了他们三人,结果还不小心把晋陈放了出来,给王爷脖子上盖了个戳。”
想起宇文洺脖子上那道至今未消尽的抓痕,倾栩无奈地笑出声来,扶额叹道:“难怪苏影焕和闰严看见我是那个反应。唉,都是我惹出来的事啊。”
言疏道:“怎么能怪你?这是他们的缘分,本该相遇的啊。”
倾栩苦笑,想起什么,又不解问:“等等,你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言疏神秘一笑:“从我第一次见晋陈,我便知道她是猫妖。后来你告诉我王爷脖子上的伤是猫抓的,我就猜到是晋陈。之前苏影焕施法把我和闰严困在树林里,我便向闰严问清楚了。”
“什么?”倾栩不可思议道,“你那时候就知道了?为何不早告诉我?”
言疏嘿嘿道:“这不是给你留点悬念嘛。”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倾栩的手走出房间。
言疏的步子大,行走间比较轻快,倾栩小跑几步才跟上,追着问:“闰严与晋陈以前也认识吗?”
“算是吧。”言疏看她走得急,便放慢了脚步,“闰严说,当初是晋陈和苏影焕在打架,却碰上了捉妖的你,只好一路逃窜。然后晋陈随便躲到了个树洞里,这树洞里刚好躺着闰严,还是小狗的形态,正睡得不省人事。”
听到这里,倾栩轻咳一声,接着他的话道:“然后我抓完苏影焕后就追了过去,把晋陈从树洞里抓了出来,结果看到里面还有一只狗妖,就顺便,顺便......把那只小黑狗也抓了。”
想起这事,倾栩还有点不好意思,当初随随便便就把人家不分青红皂白抓了起来,还好人家后来逃脱了。
看倾栩沉默了,言疏不知道她怎么了,捏捏她的手指道:“倾栩。倾栩?你怎么了?”
倾栩回过神,眨眨眼睛道:“没什么,就是想起,我从前真的挺过分的。看到妖就捉,不管不顾,蛮不讲理。”
言疏听了这话,看了看她,故意道:“对啊,你是坏人,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倾栩顿时想起淳七,不由失笑。
言疏见她笑了,便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接着道:“所以啊,闰严特别讨厌晋陈,觉得她害得他有了一场无妄之灾。后来闰严从葫芦里逃了出来,却因伤势过重化不成人形,被山路上的猎人捡走,然后卖给了狗肉贩子。也是几番波折,居然正好卖到了缙王府里,那日王府的厨子把奄奄一息的闰严提进府时,正巧被宇文洺看见了。宇文洺命人给他养好了伤,然后亲手放了他。后来闰严为了报宇文洺的救命之恩,就到了王府做了侍卫。”
“原来是这样,”倾栩叹道,“怪不得闰严拼死也要护着王爷。”
言疏淡淡道:“人啊,总是觉得畜生妖孽皆没感情。可偏偏就是这些牲畜重情重义多了。”
倾栩只觉喉头哽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道:“对。”顿了顿又添了一句,“我知道。”
走过医馆的时候言疏要拉倾栩进去,倾栩拒绝,说伤已经不碍事了,言疏不听,硬拉着她买了药膏才走。
二人回去以后发现淳七已经醒了,她因为无法抬手开门于是用脑袋“咚咚”地直撞门,响动惊得酒眠来的一众伙计们在房门外围成一圈站着,却又都不敢去开门。
言疏大步走过去,先挨着嘲笑了他们一遍,然后才过去把门拉开。门一开,淳七没刹住一下子撞到言疏腿上,言疏赶紧扶住她,然后单手把她抱了起来。
淳七问:“你们去哪里了,影姐姐呢?”
言疏道:“你的影姐姐她已经把你扔下......”
倾栩赶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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