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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的烟水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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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他的名字那样的清淡而飘逸。

    “哦,你来多久了?”

    “我看你作画好久了,看你那么入神不忍打扰你”

    刚才因惊吓起的过猛腿给抻了一下,此时才感觉又疼了起来。我坐在了沙滩上。

    萧云上急忙蹲了下来摸着我的腿说:“让我看看还疼吗?”抬起目光正落入了他深深的湖里,烟水一样弥漫着深情的忧伤的湖里。我在心里拒绝着:你怎么可以如此地像他,我期许的他。

    “不要再逃开,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他目光中流溢的温情足以把我融化,还有他温润的气息象海风一样钻进了我的肺腹。我无力地被他拥在了怀里。

    他的目光像极了海水幽蓝而深邃,他的呼吸像极了海风温润而清芬,他的怀抱像极了落日的海滩温暖而绵软。哦,我完全醉了。他的唇温情而潮润地压过来,我听到了潮水澎湃的声音。一浪更比一浪的汹涌将我俩吞没。哦,那是枯竭的心田浸润舒展的声音,那是意念和灵魂交融的声音。

    “落落。你是属于我的。从火车上第一眼对视开始,我的心底就有一种疼痛的感觉。你像是从我深深的记忆中走来,莫名地认定你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

    “上,你知道吗?我也有一种直觉,没有来由的直觉。你那么像他,像极了我一直在寻找的他。让我眩晕的一直以为是在梦里,让我直想逃去。”

    “不要逃,落落。我生生世世地要你,要定了你。你逃不脱我生生世世的纠缠,因为,没有你我的生命就没有色彩”

    我用双臂紧紧匝住他的身体,我们快要窒息了还在努力地缩短彼此之间的距离,仿佛一不努力就会被风吹散。

    “落落,让我们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心儿贴在一起,不要有任何空隙。我们融化在一起,再造一个我,再造一个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生世世不分离。”

    一直缠绵到天亮,东方海平面上露出鱼肚白。

    “送你回去好吗?我去上班还有公务需要处理。你好好休息一下,要乖乖地不要乱跑,傍晚我来接你,我们在海边篝火晚餐,ok?”

    五

    我果真没有再乱跑,在渔家睡了一天,那也是因为太累了。醒来的时候云上已经站在我的床前。

    “哇,我睡了多久?”

    “不急,不早也不晚,正是黄昏,我们去落日湾。”说着话云上俯下身来“乖,我来抱你。”

    我的幸福溢满了唇边眼角,娇纵而甜蜜地贴近他耳语:“我想我的腿会一直受伤,你会一直抱我”

    “傻丫头。为什么要受伤,不受伤我也会一直抱你。我会放你做我心里的宝,一生一世的宝”

    我把流泪的眼贴在他的脸上,云上轻轻吻着我的睫毛。

    驱车来到落日湾,正是橘黄的夕辉洒满海面粼粼波光跳动的时分。

    云上将帐篷打开支在了沙滩上,然后才轻轻将我抱下车来。情思细致如此的男子,我命中奢望却不敢奢求。

    “宝,在想什么?”

    他的眼底软软流动着似夕辉濡染的波光。

    “爱你,亲爱的,一生一世”

    “不,我要三生三世。”

    “好贪婪”

    “是的。我此时贪婪的想一口把你吸进去,让你呆在我的肚子里,走到哪里就把你带到哪里,省得总想你。”

    此时夜幕已悄悄降临,云上在帐篷前燃起一堆篝火。我静静地偎在他的怀里,看回巢的鸥鸟在海面上轻盈地飞翔。起伏的涛声由远及近,然后又慢慢散去,散开在温柔的夜色中。初夏的海风有着绵绵的温软,不时地吹起我的长发落在他的肩上。这一夜没有月亮,满天的繁星缀满了深蓝的帷幕,幽蓝的海面淡淡地笼起一层轻纱,只有远处的渔火眨着不眠的眼睛。

    “海是寂寞的,”云上用力搂紧我的肩向他的怀里更靠拢一些:“它的海底有着不能被触摸的疼痛。似我万人拥绕,却依然孤独。你会有这样的感觉吗?”

    望着他翕动的唇我点点头。

    “我喜欢走在午夜的海滩,听它寂寞的诉说。很多年以来我都有这样的习惯,孤独的心和孤独的海。每次走在海边,我总在努力寻找海面的泡沫,想知道我的人鱼她是否来过?我的人鱼,我决不会让她用疼痛的双脚走路,不会让她的爱情碎裂飘浮成海面的泡沫,不会再有那么疼痛的故事mygod!”云上忽然惊奇地喊起来:“哦!落落!你不就是我的人鱼吗,为什么你来到我身边的时候你的腿也是受了伤,一定是,一定是的”云上无比激动起来,将我紧紧地抱着甚至无法喘息。

    难道这真的是宿命吗?我的萧云上,我的海王子。

    六

    腿不能走路,每天日里我只能呆在渔家,用文字记录我的体验。但我是被幸福包围着的,似乎忘记了时间的流转。

    云上会在日里去上班,黄昏准时来接我,去海边渡过一个浪漫、温情的海滨之夜。

    云上有时会把我放在沙滩上,然后他说“你等着,我去给你捡寄居蟹”他果真很努力地去找,样子认真的像个孩子。当找到的时候会一路欢呼一路跑到我面前:“落落,找到了,找到了!”好可爱的小东西,当我放在手心的时候,它会缩成一团;放在沙滩上,一会儿它就要逃跑。云上会把它给我追回来,然后放在我的手心。

    而最后,云上总是哀求我说:“落落,我们放它归大海吧,我不忍它落单”

    而此时我会假装不高兴:“我要嘛,我要带回去养着”“落落,落单以后它会死的。”

    而此时,我总是从他的眼底读到最柔软的疼惜。云上,他不是时尚的外表所看到的那样,骨子里他是一个很传统的男人。重情,上善。

    “我也要踩海水”

    “落落,你的腿还不能沾海水”

    “那你背我。”我娇纵地嗔痴。

    “好,我背你去看海。”

    夕阳洒满了海面,潮水卷着洁白的浪花一浪接一浪地涌过我们的脚底,海鸥低低的盘旋在我们的头顶然后又轻盈地飞去。夕辉中,云上背着我的影子长长地投在海面又融化在海里。

    “落落,我们就这样一生一起走下去好吗。你累了,我就背你走,不离不弃。”

    我伏在云上的肩上,仿佛枕着一辈子的幸福。

    七

    幸福的女人总是忘情地陶醉,甚至忘记了日月的更替。

    没有感觉出时间是怎样流走的,忘记了世界的存在,我的眼中心中只有他:我的萧云上。

    直到有一天黄昏,萧云上没有出现。我的心开始不安起来。从黄昏一直等到黎明,一夜无眠,他还是没有来。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对他一无所知:工作,家庭,通讯等等,我什么都没有问过,只是跟着爱的方向走了这么深,这么远,却没有想过怎样找到回去的路。

    也许上他临时有事走不开吧,我安慰自己。

    从黄昏到黎明,从日出到日落,我一天一天地等下去,我焚烧的心也一点一点化为灰烬

    没有你,世界原来如此孤单。

    八

    拖着尚未痊愈的腿我走遍了烟都的大街小巷,泪流满面被海风吹干又满面泪流,去哪里才能找到我的上,你究竟去了哪里

    两个月以后,早已超出了我的公务期限。我不得不返回了我的城市。

    临行前,把我的联系方式放在一个信封里交给了贝珠,若萧云上来找我一定交给他。

    九

    我一直是在等待中度过。

    我不会相信我的上他从人间蒸发了。

    然而,一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我决定再去一次烟都。

    我径直去了蓝湾的渔家。

    当我见到贝珠时第一句便迫不及待地问:“萧云上来过没有?!”

    贝珠拉着我的手一直哭不说话。

    “他没有来过吗?!”

    贝珠点了点头。

    我失望地自语:“上你去了哪里?”

    “落落姐,萧总他已经走了,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我错愕。

    “其实第二天的烟都都市报上就有天威集团成品库失火,总裁萧云上为救职工身遭不幸的报道,只是我们没有注意去看”

    “不可能!上他怎么可能和天威集团总裁是一个人呢?一定不是!”我声嘶力竭地喊。

    “是的,落落姐。这是萧总的秘书在整理遗物时发现的,日记本里有关于你的记载。他是按萧总每天的行程安排找到这里的”

    一本日记。湛蓝的海是封皮,扉页上有我俩在蓝湾拍的照片。有淡淡的滕兰花香的味道。翻开第一页:

    5月24日晴好

    从今天我开始记日记,因为是今天我命运中的她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要记下和她有关的点点滴滴

    清风流水一般的字迹正是上的手笔。

    如天崩地裂我昏厥了过去

    “上,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带我走,没有你我还为什么活着”

    我发疯地在蓝湾跑来跑去,想找到他。

    一直在喊:“上,你在哪里,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不守信诺”

    苍茫的海面慢慢吞噬了我撕心裂肺的呼喊。

    直到精疲力尽,直到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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