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无声的证词

    那天，陆语清晰地记得母亲回来，呼吸声非常气促，脸上不仅有汗，身上还有血渍，全身看起来非常狼狈。

    陆语很好奇，但是她问不出，因为以前母亲这么回来是在别人家做钟点工杀了一只鸡，血溅到了自己的身上，没好意思在人家家里洗回来洗的。

    “没什么，孩子，今天在别人家里杀了一头猪而已，很肥的猪！”王玲说着将自己的衣服放在盆子里，她看出来孩子满脸疑惑，所以解释了一下。

    陆语一定知道母亲在撒谎，现在超市里都能买到现成的肉，何必还要再去杀呢！母亲不会是杀了什么人吧？陆语心中感到非常害怕，他害怕失去自己的母亲，害怕真相之后身边没有人陪伴他，他会被送到别的家庭，更糟的可能是送到福利院，那里表面还好，其实内部的丑陋没人能够看得出，以后同学们会叫他杀人犯的儿子，更加羞辱他，更加孤僻他。

    走到母亲跟前，陆语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你今天伤害别人了？”

    王玲知道，但是她已经做了这件事，她的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坦白道“听着，孩子，我做了很充足的不在场证明，现场没有留下我的任何指纹，我把对你不好的班主任杀了，就那个小姑娘！”

    陆语心中五味成杂，不敢想的还是出现了，他紧紧地抱着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拥抱可能随时都会不在。

    “孩子，听着，如果母亲不在了，你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王玲也抱紧儿子，儿子是她心中唯一的存在。

    所以陆语心中一直不好受，她很害怕母亲进监狱，甚至判死刑，有闷气也无处撒，因为他不会说话，只能啊啊的乱叫。

    下午，在最后一节活动课结束的时候，陆语来到了学校小花园的树后，一个人躲着，他没有心情去玩耍，去奔跑。

    安小丽走了过来，看见陆语一个人非常孤独地坐在树下，便上去用手势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一起去打羽毛球吧！”

    陆语摇了摇头，做了一个手势表示自己没有心情。

    “我知道，大家都没心情，张老师前天还好好地给我们上着语文课，没想到转眼间，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陆语看着身旁的安小丽，心里活动复杂起来，如果安小丽要是知道是母亲杀了张老师，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他们可能就永远不会成为朋友了。

    随着放学铃声打响，两人分了开来。

    今天王玲打晚钟点工，需要陆语一个人独自回家，不过陆语早就习以为常了，作为一个三年级学生，他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也早就熟悉了回家的路线。

    夏洛克不放心，怕警察遗漏了什么，一大早就去了案发地点调查，来福也很积极地过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助的。

    经过昨天的打扫，这里只留下一些证据发现的位置标记，其他大部分已经移动过了。

    “非常干净。”夏洛克说道。

    “你昨天没来，要是来的话肯定就不止如此了。”来福说道。

    “真希望林音能够快点上幼儿园，这样我也可以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你不在家，你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

    “没有，我把她交给小姨带了，我的母亲也真是的偏要在外面写小说，我已经打电话叫她回来了。”

    “当警察怎么样？我有关系，就算你没有上过警校，我也觉得你当警察肯定能够破获不少案子。”来福说道。

    “我比较喜欢不受束缚的工作，兴许我应该学习我的母亲去写小说。”

    “可以，我只是希望当遇到那些疑难的案子的时候能够及时得到你的帮助，你知道的，我老了，脑子已经大不如前了，不像你们的脑力还在状态。”

    “你不需要我的帮助，警官，我做这些都是出于我的兴趣，这是我的能力职责所在，您是我丈夫的警官，帮您什么忙没什么。”

    “你可真是客气了，这次案子过后，我请你和孩子去吃顿饭。”

    “不用了，我可以照顾好孩子，虽然那个小怪物老是让我头疼。”

    “是吗？还有让你头疼的东西可真是罕见了。”来福开玩笑地说道。

    调查下来，夏洛克进入了沉寂，她的脑海中在模拟案发时的情景，凌乱的地板，可除了客厅是乱的，其他的地方像是精心整理过一样，女孩子住的话应该也可以理解，大概八点到九点之间的事情，凶手杀了张兰，张兰此时像等待客人一样在等待着她的到来，可是两人发生争执，凶手杀死了张兰，在这之前肯定还有故事发生才对。

    “夏洛克，你想到了什么吗？”

    “没有，我现在一团混乱，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和证词我们就无法判断出这个案子。”

    正当他们要离开的时候，陆语站在门口，吓了两人一跳。

    “小鬼，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来福大吼道，想让这个小孩子别凑热闹，“快，到别的地方玩去，这里不是你的游乐园！”

    夏洛克见过这个小孩，在王玲的家中，照片上有他和他母亲的合影。

    陆语刚要转头离开，他本想回来哀悼向死去的张老师对不起的，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警察。

    “站住！”夏洛克叫住了陆语，“你就是王玲的儿子陆语，对吧？”

    来福定睛一看才认出来，他之前在信息资料上看到过。

    “你是来做什么的？”夏洛克做了手语说道，她以前没事学过这个玩意儿。

    “我来哀悼我的老师。”陆语用手势回复道，他假装冷静，怕被他们看出来，实际心里慌得一批。

    “就你一个人来吗？”

    陆语点了点头，点的非常轻微。

    “这里还没有解禁以后不允许来，告诉你的同学，不要再过来了！”来福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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