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听了这话,少年眼睫颤了颤,容色淡淡的,眼睑垂下,没再看甄浪,清清冷冷说了一句:“希望你,别出现在我们兄弟面前……”
甄浪:“……!”
甄浪垂眸,眼神空落落盯着餐桌一角,沉默了半晌,才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甄浪外表强撑着一贯的平静淡然,看不出什么剧烈情绪,但站在不远处的顾润宁仿佛都听到了好友心碎的声音,又想起甄浪如珠似宝地守望那人的样子,心里跟着狠狠抽痛了一下。
听到甄浪的保证,陆可煜没再多说什么,拉住弟弟的手臂,转身向着大门走去。
他不想再跟这些纨绔阔少过多纠缠,也不想弄明白他们变换的言行里,隐含的意义。
甄浪正在暗自伤心,见两兄弟要走,赶紧叫住了人,行云流水写了两张支票,亲自递到两人面前,并礼貌地再次致歉,诚恳说明这些钱是误伤两人的医药费和一点歉意。
他斟酌着措辞,已经尽力不伤害到兄弟俩的自尊心,但这张支票一递出去,陆可燃还是像被踩到了痛脚的豹猫一样,炸开了一身逆毛:
陆可燃哼笑了一身:“有钱了不起?”然后,咬着牙将那张支票撕碎,往天上一撒,给他来了一个“漫天飞羽”。
陆可煜倒是一脸清冷,拉着陆可燃继续向门口走,路过门厅时,轻轻将支票放在门旁的柜子上,全程没有多看甄浪一眼。
那意思很明显,打就打了,只要你不出现,就够了。
陆家两兄弟一个傲然一个淡漠,一个炙烈一个清冷,却是一样的有骨气。
甄浪站在原地,默然望着那道颀长身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门前,像尊雕像一样,半晌凝立不动。
果然,事情就如他昨晚料想的一样,他的“钢琴小王子”对他深恶痛绝,厌恶之极。
甄浪和顾润宁坐在一窗晨光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小阿姨精心烹煮的早餐,脑中不断回放着两兄弟临走时,决绝又隐忍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沉默不语。
这如丧考妣的沉闷气氛持续了一段时间,顾润宁抬眼望了望甄浪,温声安慰:“这种开始,也不是特别糟糕,至少……比较难忘……”
甄浪机械地喝着粥品,味同嚼蜡,听到好友这句,手上动作顿了顿,扯动唇角,回应顾润宁惨然一笑。
是啊,肯定是永生难忘了。
试问世间能有几个人,会大半夜把你抓回来,关在小黑屋里毒打一顿呢?
甄浪不笑还好,他这一笑,连顾润宁都跟着揪心,低下头,继续维持着甄宅里的低气压。
半晌,甄浪想到一件事:“你脸怎么回事?不是说会小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