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怜爱,怜爱不是爱,重点是怜惜。我们在一起的基调注定成长不了爱情。
我们悄无声息地分手了。我不知道她日后的生活如何?是不是和阚汀和好了,是不是常常一个人坐82路车回家,是不是还会想起我的温暖来,是不是还穿着百褶裙一样的校服在大街上来回地走。关于她的一切,我无从得知。我只是记得她的号码,代表她的号码,可是某一天,我打去的时候向她问新年好的时候,那个号码已经成空号了,嘟嘟地想。
我把“愿她幸福”发给了那个没有人接收的空号。我就唏哩哗啦地在光天化日下淋漓地哭了。
六 姐姐,姐姐,姐姐哎
萧汉是我在t大的第一个姐姐,也是最后一个。我暗暗地向她表示过好感,而她总以姐姐做挡箭牌,把我看作不谙世事风月的弟弟,又常说些励志的话给我听,让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认她做姐姐,当初是怀着卷土重来的意思。可是到后来实在不好意思再因为这样的事扰她的生活,一心做她的俗家弟弟去了。认识姐姐的时候,她是院刊的主编,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而我是中途跑到这个社团去的,敲门砖是一篇怀念凌翎,后来发在当期的副刊“凤凰”上。其实那时候我已经喧宾夺主做了副刊的编辑,发自己的文章,自然随心所欲。况且那篇文章在当初看来还值得一读。不过因为怕遭别人的理论,用的是笔名,大概是叫凉菜,一个稀奇古怪的名字,自己也忘记了是怎么得来的。那时候还觉得这个名字有趣,可是笔名照样一路地改下来,城市乡村猫,隔岸观火,西州泪,陆小凤,然后到现在正大光明地署上自己的名字,大白于天下。
姐姐是丽水人,个子玲珑小巧,作风严谨,接人待物极其照顾细致。感冒的时候便常得到她的叮嘱,要多喝开水,要吃水果,要多穿衣服,一路密不透风地关照下来,俨然是个贤妻良母。可是和姐姐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决不心慈手软,嘿嘿嘿嘿笑得像小红帽里那头大尾巴狼。毕竟还有母狼的善心,有时候也会心甘情愿牺牲她的人民币请我下餐馆。
姐姐是绝顶可爱的人物,头发是长了又短了,短了又长了。耳坠时时地换,圈的,链的,硕大无朋的,细微的一点。姐姐不是整日料理这些的女孩,姐姐也能写文章,记得有过一篇叫做永远的辛夷,写得煞是动人。可是后来封笔不写了,不知道是江郎才尽,还是无心于此。姐姐到大三就不做主编了,她有意让我接手,可是我对统筹策划的事情深感厌倦,依旧留下来当副刊的编辑,主编给了一个叫赵芹的女子。姐姐好像升级当了学院里的宣传委员,其实说白了,还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她从主编成了终审了。
我对姐姐的喜欢在大二的下半学期又死灰复燃。时常发短信说什么想你喜欢你,我是个邪恶的人,话是这样说,心里想着我只是和她开玩笑。这样她若怪起来,我也不会没有面子,她若是有意,便正中下怀。可是姐姐在那个暑假参加暑期社会实践活动,在温州和一个叫林三的学生仔一见钟情了。这让我很诧异,因为像姐姐这样的人,我以为她的芳心是不可能一下子就被俘获的,是要一点一滴的水到渠成。我一直想见见林三的样子,如此神通广大的人物我想必然是玉树临风,才华横溢的。姐姐说是林三是个很普通的人。我想,也许爱情真的是有点不明不白机缘巧合的。
很快姐姐升了大四,忙着去考研究生。我也大三了,这么快的,大学已经过去了二分之一。然而我对考研丝毫不做准备,我从一进来便只打算毕业。我对姐姐说,我已经厌倦了校园生活,太幼稚的校园生活。我开始写作,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也有间或的评论和随感。我告诉姐姐,这一条路是我唯一愿意走的。姐姐的脸上写满微笑,她的脸苍白。因为考研究生,她已经好几次去医院打点滴了,还经常犯胃病。我没有再问过林三的下落,她也再没有提起。我不知道她和林三的爱情是不是还靠着一根电话线牢牢维持着,我不知道她的一月份的研究生考试难不难,我不知道她现在的头发是长是短耳坠是圆的还是方的。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很久没有联系了。我的手机的卡坏掉了,里面的记录成为空白。
我想寒假回来的时候该打个电话到她的寝室,说什么呢,嗯,就新年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