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捋到了右边。
大家都叫他周主任。
这个周主任人很和气,也比较懒,他不太愿意在大热天里跟着出外景。这点刚好符合整个制作组的利益,领导笑眯眯的把他留下来喝茶了,制作组开了辆小房车出外景去了。
为了让大众能够看懂这支广告,整个项目的创意简单又直白。
一开始,由白许鸣扮演的艾滋病患者拿到化验单,特写,从这时画面由彩色专为黑白,接下来着重拍摄四个场景。一个是回家不敢面对父母,第二个是在学校惶恐不安,第三个是与恋人分手,第四个是主角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年迈的父母守在身边,在他将死的最后一小段对天堂的幻想,画面重新变为彩色。
最后,会以白底黑字加旁白的形式向民众宣传:在感染艾滋或是可能感染艾滋的二十四小时内领取阻断药可以有效防艾;在确认感染艾滋后定时服药也可以有效控制病情,很大程度上不影响寿命;然后是一些老生常谈但民众还是有很大误解的艾滋病传播途径的解释。
有趣的是,在第三个场景里恋人的身影非常模糊,难以辨认男女,这是因为在现今大学生艾滋病群体中,大部分都是因为安全知识不完备而染疾的男同性恋群体。
导演姓熊,没什么架子但很喜欢讲冷笑话,大家亲切的叫他熊大。、
熊大第一眼见到白许鸣时并不是很满意,他觉得白许鸣太帅了一点。
“他这样,很难悲情的。”
姜淼斯跟他多年好友,此刻据理力争:“瞎说。长的好看的人卖惨才容易激发同情心,”他把白许鸣嘴上吃油条沾上的油光两三下抹去了,说:“看,这不就苍白了。”
苍白是不可能苍白的,白许鸣是典型的蜜色肌肤,极有光泽。
熊大说不过他,只好让化妆师给上点粉。
好在出来的效果不错。白许鸣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苍白的脸配合接长到脖子的头发,完完全全是个忧郁的青年。
制作组里好多小姑娘忍不住拿手机疯狂拍他。敖旭不甘落后,他脖子上挂着一台单反,像个长相清秀的狗仔,也疯狂拍了起来。
熊大问姜淼斯:“那人谁啊?”
姜淼斯看了眼敖旭的痴态,勉强道:“……助理。”
剧本基本没有台词,这对白许鸣而言是个挑战。没有台词意味着所有的情感都要从表情和肢体语言里传达出来,他的时间不多,除了听导演给他讲戏他自己能思考的也就只有开拍前的几分钟。
他不是专业演员,他是模特;但这支广告也不是电影,他必须在短短几十秒内传递出最准确最多最激烈的情感,避免噪音过大引起理解错误。